老族叔祖嘆息著說道:“事已至此,說什麼都沒有用了,國公爺可有什麼章程嗎?”

安國公喃喃的說道:“已經遍訪名醫了,都說希望渺茫,我已經把人撒了出去,看看能不能找到隱士高人。”

二叔公敲擊著手裡的柺杖,生氣的說道:“這都是你一意孤行將琛兒過繼的後果,倘若不是當日你強行此事,怎麼會有這樣的事發生?”

七叔公嘆道:“二哥罷了,事已至此,還說那些做什麼?琛哥兒如今貴為侯爺,又有長公主撐腰,聽說與四殿下也愈發親厚,哪裡還能記得我們?畢竟是兩家人了,眼下還是論一論自家的事罷。”

老叔祖眯著一雙渾濁的眼睛,慢悠悠的說道:“我已經見過了老太太,也已經商量過了,不如在族裡過繼一個孩子。”

安國公猶豫的說道:“國公府過繼嗣子與當日如海的情形不同,是要上達天聽的,如今聖上對我頗有微詞,只怕不會同意。”

二叔公怒氣衝衝的說道:“ 你還有臉說,若不是你作死,將琛兒逐出了家門,如今還好好的在江寧當著你的官,三年任滿縱然不升官,一個侍郎穩穩的在身上,現在倒好,知府都沒有你的份兒,在家裡坐冷板凳,珏兒又沒有實職,讓人看著成什麼樣子?”

安國公只是垂頭不語。

老叔祖道:“ 就這麼定了,從族裡過繼一個孩子,或者重新請立世子,你上摺子罷。”

安國公的摺子遞上去之時,元妃正在伴駕。

她穿著一襲秋香色的蜀錦紗衣,高梳寶髻,因再次身懷有孕,腰間只鬆鬆的用一根宮絛繫了,其上只懸著一隻金絲繡綵鳳的荷包,別無它物。

元妃手中拿著一柄團扇,上頭用雙面繡繡著一隻色彩斑斕的蝴蝶,隨著扇子在她手中輕輕的搖曳,蝴蝶上下翩翩飛舞,彷彿活過來一般,十分賞心悅目。

成康皇帝半倚在榻上,隨手將手裡的摺子丟在桌案上,輕哼一聲道:“不知所謂。”

元妃輕聲細語的勸道:“皇上,何必動怒?倘若氣壞了身子,豈不讓臣妾們憂心?您心裡不痛快,只管發作就是了,千萬別憋悶在心裡。”

成康皇帝輕撫著坐在榻前美人的秀髮,目光漸漸柔和。

無論當日為著什麼提了元春的位份,這都是自己的女人,更何況,如今已經有了身孕,他這個年紀,再次有了龍種,是很讓人愉悅的事。

這個孩子,他十分期盼,無論是男是女,他都:()紅樓之悠然怡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