識了八年,才不相信他會在執行任務的時候有空想念她。

“呵呵。”

青年輕笑,一臉的自然無窘色。

“被發現了。”

然後直起身來,望向屋內。

“我是來找川雲上忍的。”

女孩一怔。

如今還稱父親為“上忍”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畢竟隱退了九年,還是以那種令人不屑的理由。

“爸爸在客廳。”她說。

波風水門點點頭,走了進去。

雨後的泥土潮溼鬆軟,正是種植新枝的好時機。

千雲細細翻看一株株天仙子的嫩葉,光滑亮綠,沒有蟲蛀的痕跡。

這種致幻植物中的佼佼者,想必一般的蟲蟻也是不敢招惹的。

說起來,家中的前後院還真的是一地的毒花毒草,雖然看上去色彩繽紛,滿院芳香。

鞍馬香織生前最大的愛好,不偏不倚地遺傳到女兒身上。

當初帶土第一次來到這裡時,頓時被一院子五彩豔麗的花叢眩得眼花繚亂,驚豔不已。

像只蜜蜂一樣左聞聞右轉轉後,他揚起大大的笑容讚歎道:

“好厲害,千雲你們家是開花店的吧!”

話音剛落,少年突然癱倒在地,捂住絞痛的肚子冷汗如雨。

“別亂摸那些劇毒的花草啊白痴。”

這是吩咐千雲回客廳找解毒劑的卡卡西,悠哉遊哉地坐在窗臺上朝臉色發白的少年翻白眼。

從小和女孩一起長大,銀髮天才當然知道院子裡奼紫嫣紅背後的危險。

此後,宇智波帶土對鞍馬家的植物唯恐避之不及。

其實在曾經的很長一段時間裡,帶土時常懷疑自己是不是跟千雲八字不合,每次遇見她都會遭到莫名災禍。

不過,少年也常常叫嚷著和卡卡西八字不合水火不容就是了。

灰沉沉的天空終於有了一絲亮光,烏雲仍舊未散。

距離金髮青年進入屋內已經過去兩個小時了吧,偶爾有隻言片語從客廳裡飄出,模糊不切。

千雲倒是聽見了父親帶著漫不經心笑意的兩句話——

“我已經不是忍者了,忍界大戰又關我什麼事。”

“就算是保護了同伴的人也不一定有好下場吶。”

女孩專心挖土填坑,種子,幼枝,一一各得其所。

庭院深處花香四溢,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

雖然平日一副埋首於小黃書和酒的頹唐模樣,父親他始終對旗木朔茂的死耿耿於懷。

說到底,他和卡卡西一樣,對五年前的那場變故心結難解。

青年終於從屋內走了出來,和之前那些鎩羽而歸的說客不同,年輕的俊臉上一派釋然和自心底而出的愉悅。

他笑著和女孩說了聲“再見”,用瞬身術離開。

千雲立刻跑進客廳,一眼便看見了茶几上閃著銀光的護額。

那是鞍馬川雲的護額。

她對它的印象停留在兩歲以前,鞍馬家還是一家三口的時候。

看來,父親還是留下了它啊。

“千雲。”

鞍馬川雲喚女兒,一雙黑眸難得的清明透徹。

等女兒跑到他身邊,大手習慣性地揉揉她的腦袋,一臉寵溺。

過了一會兒,他才慢慢開口說道:

“我決定復出,和大家一起戰鬥。”

波風水門果然是個好說客。

女孩抱著他的手臂,沒有說話,安靜得宛如她的布偶小熊。

許久,她的眼睛閉上又睜開,蠕了蠕嘴唇,語氣中竟是全然不符年紀的悲涼。

“那爸爸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