皮漲紫,忽然,唐漠風走過來,拍拍兒子的肩膀:“不愧是唐氏的後人,沒有辱沒了先人,既然年狸都這般說,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躲躲藏藏了,來人,取我的劍來,若是今日有戎犬族敢踏入我唐府,必叫他有來無回!”

一眾人站在唐府門口,看著街上豪情壯志的唐氏父子,也受了影響,紛紛拿出可以用的鐵器,守衛著自己腳下的土地。

唐年狸感激地看了一眼自己的爹爹,便提腳跑了:“蘇公子,跟我來,我知道高地在哪裡!”

唐夫人努諾了一下嘴巴,看著身邊的丈夫,終究還是作罷,臉上卻是愁雲密佈的,手緊緊地抓著一角衣裾。

素素轉過頭伏在唐夫人的耳邊輕輕說了一句:“放心。”便跟在了他們後頭順著街道跑著,使出了全力才不至於跟丟,蘇墨卿忽然伸出手,拉住了她的衣袖,瞬間,便覺得輕鬆了不少,素素朝著他感激地笑了笑。

他們三個人逆著人潮而跑,彷如在逆水中行著舟子。

站在高地之上,蘇墨卿烏墨色的眼眸中翻滾著朵朵烏雲,神色昏暗,一張麵皮繃得緊緊的,手指一分一分地收束,青筋撣出,他無論如何都想不到人數眾多計程車兵竟然四下潰散,而不過是百人的戎犬族竟然揮舞著大刀肆無忌憚地追趕在士兵的身後,臉上滿是兇殘之色。

“塵,弓箭!”蘇墨卿伸出手,攤開放在虛空,這時,不知道神出鬼沒的塵從哪裡鑽出來,竟然恭恭敬敬地呈上了弓與鵰翎箭,然後肅穆地垂手站立在一邊。

搭箭、拉弓、發射,不過是一瞬間,黑色的羽簇如鬼魅般沒入戎犬族頭子的身子中,他甚至還沒有來得及發出一聲尖叫,便去往了彼岸,如塔一般健碩的身子晃了晃,便倒了下去,濺起一團黃土,沙粒揚起,一顆一顆墜落下來,蘇墨卿不動聲色地將手伸入了箭筒之中,抽出第二支鵰翎箭,拉滿了弓弦,羽簇發出一道凌厲的風聲,下一秒便穿過另一個戎犬族之人的腦顱,他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手仍就保持著舉刀而砍的姿勢,然而卻是還沒來得及砍下去,便倒在了地上,再一次濺起一捧黃沙。

所有的戎犬族停止了追擊,抓著手中白慘慘的刀子,快速地划著,刀影籠罩了全身。

蘇墨卿再一次捻弓搭箭,拉出一個滿月,箭尖指著一點,素素知道,只肖這一箭奪了某一個戎犬族之人的命,那麼他們的心理防線必定被打擊地一絲不剩,剩下的只有崩潰的情緒,這一戰,將不戰而勝。

蘇墨卿將箭尖移了移,閉上左眼,放手,鵰翎箭如同索命的繩索,似長了眼睛一般鑽入了綿密的刀影之中,一個人再一次倒地不起,身上流出一片烏黑的血澤,沾染在了黃沙之中。

戎犬族們也顧不得搶劫了,一個個撒開腳丫子只顧著往回跑,士兵們看到這一副景象,連忙拔刀趕在他們身後,蘇墨卿嘴角露出一絲笑紋,有他開得這個好彩頭,想來必會勝利吧?唐年狸崇敬地看著他,眼神毫不掩飾。

然而出乎他們意料的是,那群士兵只是象徵性地吶喊了幾聲,追了一段路程後,竟收了兵刃,素素瞪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看著眼前的場景。

唐年狸倒是習以為常地道出了緣由:“這是扶箕城中最為常見的場面,對於這幫兵油子而言,只肖將戎犬族趕得遠些便好了,犯不著拼了自己的命,畢竟對於他們而言,不過是混碗飯吃,但凡與敵人相接在五十步之內,若是他們認為打不過敵人,必然會全軍撤退,連著口號也不用喊。”

“難怪扶箕城現如今淪落到了談戎犬族色變的地步,原來是本該保家衛國計程車兵竟然成了只會投機取巧的飯桶,”素素看著底下猶自揮舞著雙臂,為己方打退了戎犬族而雀躍不已計程車兵們,“我向來只聽說過'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沒有想到現今倒是長了眼界,原來真正的熊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