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正好迎上陳焱的那雙大眼睛,“怕死我就不是我爹的兒子。不過——”小七的嘴咧到耳朵根,牙齒雪白如獸,眼睛明亮如星,“我說晉王殿下,你確定你的鼻子沒問題?”

陳焱完全搞不清楚這小子又在耍什麼鬼心眼,冷笑一聲,“不勞你操心,我好得很。”

小七挑挑眉毛,“哦?是嗎?真是奇怪了,我自己都快把自己燻暈了,養尊處優晉王殿下居然絲毫不覺,真是佩服,佩服!”

被小七這樣一提醒,陳焱立刻感覺被自己扣住的死小子,一身汗臭味,令他作嘔。他立刻屏住呼吸,但是手上的刀卻絲毫沒有懈怠。

小七哈哈大笑,“真是自作自受啊,悶的老子一身臭汗。尊貴的晉王殿下啊你都不知道,我被莫名其妙的關在這裡,整整有五個月了。這五個月裡我沒洗澡,沒洗腳,沒洗臉更不要說刷牙。有一天我感覺我頭髮癢,一伸手居然抓出來一隻蟑螂,一隻臭蟲。抓到以後,我想想老子吃素要吃瘋了,這下好了,終於有葷腥了。蟑螂的味道還不錯,殼子脆脆的。就是臭蟲不大好吃,味道怪怪的。我覺得如果撒點胡椒麵和蒜蓉和辣椒油放在一起爆炒,去去那股子怪味,味道應該不錯。”

“別說了!”陳焱就覺得胃裡一陣陣的翻滾,

“殿下啊,我只是在和你反映一下你這個詔獄中的實際情況,犯人真的好可憐,吃牢飯都是發黴的,有時候還是長毛的,那毛有果綠的有白的還有不白不綠的。殿下知道嗎,有一次送進來牢飯的碗里居然爬出來一直老鼠。那天老子真他媽的火了,媽的!老子餓了一天就等著那一碗發黴長毛的飯,這傢伙居然敢把老子的飯給吃了,老子一生氣抓住它,一口就把它給活吞了。哎……殿下,你是不知道啊,拿東西到我肚子裡還在動,難受的我一夜沒睡,整整一夜才化了它。還好我在草原上長大,從小吃生肉和生血。對了,說到老鼠,殿下知道不,草原上的田鼠,味道可好吃了,扒皮去了內臟,用樹枝串起來,烤著吃。最好吃的是剛剛生出來的田鼠崽兒,生著吃,一口一個,嘎嘣,嘎嘣——”

“你,你——閉嘴!”陳焱怒吼了一聲,振地小七半個身子都麻了。當小七還想繼續給她的這些死耗子再添點油加點醋的時候,那把壓在小七脖子上的雪亮的刀鋒終於不再堅決。

陳焱頭一歪,嘴一張,在邊上嗷嗷地吐。

小七抬手,雙指捏住那片薄薄的刀鋒,慢慢的將其從自己的脖子上移開。然後身子調轉了一個方向,蹲在陳焱面前,看著陳焱,嗷嗷地吐啊吐啊,沒完沒了的吐。

小七看了一會覺得太噁心了,自己站起身來,在密室裡悠噠悠噠的轉了一圈,自己摸到火燭,點燃了,整個密室立刻被算不得明亮,卻十分溫暖的光充滿。

陳焱依舊在吐。沒完沒了的吐。可能他稍微換過一些勁來,但是一抬頭看見小七那一身髒的已經看不出本來顏色的衣衫,還有那油膩膩亂蓬蓬的雞窩頭,還有黑乎乎的臉,立刻又忍不住低下頭去接著吐。

有了光,小七更肆意自在的在密室裡轉悠。當她摸清楚密室的情況後,一臉嬉笑走到陳焱面前,“殿下該不是你藏嬌的地方吧?那麼大的床榻,前面為什麼還要擺一個只有女人喜歡的仕女屏風啊?原來殿下這麼多年守身如玉的傳聞都是假的啊,搞了半天殿下就是喜歡這樣偷偷摸摸啊。找女人睡覺嘛,光明正大啊,在這種地方有什麼情調?哦——對了,殿下喜歡的就是這種偷偷摸摸的偷情的感覺吧?殿下說說,在這裡糟蹋過多少良家婦女啊?我知道的,你們這些人,多多少少都有些與眾不同的癖好。我還知道以前有個王爺就喜歡和孕婦睡覺。睡完了就把人家肚子拋開,拿未剛剛成形的小嬰兒清蒸了下酒,對了還有紫河車——這東西補啊,大補啊,可比我吃的那隻活老鼠補多了……”

原本陳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