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芸憤怒至極,抬手就準備一個巴掌甩過來,陳冕在一旁淡淡的道:“二妹,注意身份。”

小七對陳芸做了個鬼臉,伸舌頭,擠眼睛,“對啊,大嬸注意身份。我這樣的小丑真不配您親自動手。要打找個力氣大的過來。”

陳冕呵呵笑了道:“小七,你也別得了便宜賣乖。趕緊隨你師傅走吧。別在這丟你父親的臉了。”

“大哥,你難道真看不出來嗎!”陳芸幾乎吼叫。

陳冕依舊在笑,“看出來什麼?”

陳芸戴著掐金絲琺琅彩護甲的手指,像是兇惡的獸的利爪,指著小七,“那個賤人,那個賤人!”

周霽雪笑了。他知道,陳芸要倒黴了。

陳冕的臉瞬間冷若冰霜,似還帶著青色,冷冷對左右親隨說,“送太妃回宮。禁足十日。”

“大哥!”陳芸整張臉變了形,眼睛瞪的滾圓,髮髻上的首飾簌簌發著顫,“大哥,你被什麼矇住了眼睛?”

“我都能看見,你為何看不見!”

周霽雪走到陳芸面前,輕描淡寫的笑了,嘴角噙著的笑容,如春雪般暖暖中帶著誘人的寒,眼神嫵媚妖嬈,他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聲音,對陳芸說,“因為你這個皇帝哥哥不想看見,你個蠢女人。這只是剛開始。”

陳芸那怒目圓睜的眼睛瞬間眯成一條線,“你。”

周霽雪又後退了半步,用素日再平常不過的聲音說,“太妃娘娘,我姐姐已經故去那麼多年,她那樣善良單純的甚至冒著傻氣的女子,也不知道為什麼會讓太妃娘娘一直如此這般的記掛在心。不管怎麼說,太妃娘娘和我姐姐都曾經在一個屋簷下住過。算是一家人。太妃娘娘如何能一口一個賤人,這等汙言穢語去咒罵一個已經故去多年善良的女子。”

“善良?!冒著傻氣?!”陳芸那一條眯成一條線的眼睛又瞬間擴大。那些屈辱的往事在陳芸那一潭死水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你個連親身父親都殺,寄人籬下的小人。為求富貴,跟在你姐姐身邊,就像是一條狗。你憑說本宮?本宮就是要說,那個賤人被千人輪萬人輪,死無全屍,報應,活該,哈哈哈……”

若不是周霽雪的手緊緊的拖住小七,小七可能已上前撕碎這個神智已經癲狂的賤人。

“啪啪啪。”三聲巴掌,清脆而又響亮,在場所有人,感一陣微風颳過,就看見陳冕站在自己這個二妹身邊,鐵青著臉,雙手負後。陳芸雲鬢鬆散,一頭釵環一半散落在地。陳芸那雙帶著掐金絲琺琅彩的護甲的手掌,捂著自己的臉,嘴角,鼻孔兩條血紅,在這張精緻妝容的臉上,延伸。

陳芸全身顫抖著,不可置信的看著陳冕。她被驚呆了,除了發抖的身體,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來人,送太妃娘娘回宮,沒有朕的旨意不得踏出宮門半步!”

於是乎陳芸真的像條狗一般被拖走了。一條死狗。

“你們去吧。小七記得朕的話,不得離開京城,你若離開,想想你那一大家子人。”陳冕話語裡並不夾雜任何情緒。幽深無底的目光,盯著小七。

小七整個人還沉在無邊無涯的憤怒裡,她如一隻發狂的野獸,全身的毛髮支稜著,原本烏溜溜俏皮可愛的大眼睛,此刻任誰看了這雙眼睛裡的狠辣,兇戾都會覺得不寒而慄。那是一種要將獵物撕碎吞食的目光。

“小七。”周霽雪柔和的喚了一聲。

小七沒有反應,眼睛依舊盯著那已經縮成小點的陳芸。

“小七。”周霽雪再喚。

小七依舊沒有反應。

周霽雪當著陳冕的面,將小七拽進懷裡,輕撫了她的額,“沒事了。沒事了。陛下已經下旨罰了她,不要在氣了。”

小七緩緩的轉過頭,看了周霽雪。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