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情、伴君如伴虎,可是沒有別的選擇。

與朝臣勾勾搭搭,指望能混進士大夫圈子裡去獲得庇護?快別做夢了,如果獵狗不抓兔子改和兔子作伴,結局只能變成一條死狗,兔子還不會掉一滴淚。

宦官就是皇帝的獵狗,讓咬誰咬誰、琢磨如何咬的漂亮才是本份。沒命令的時候最好一聲不吭,連看都別看。這就是命,萬般皆由命半點不由人!

“奴婢聽說萬歲爺給田掌印找了新去處,當晚半宿沒睡,也想有朝一日葬在他旁邊,還望萬歲爺成全!”張然的回答挺乾脆,在他眼中死了之後能不被扔進亂墳崗就是造化,要是可以葬在風水龍脈左近那就是天大的福氣了。

“你不負朕,朕必不負你……拿著吧,算是朕給你的提醒。每當有大事拿不定主意時不妨多看看多想想,說不定會比田掌印活得更久。去把棋盤拿來,陪朕下兩盤。”

面對這個回答洪濤信了,不信也不成,自打真把田義的棺槨停到了還未修建好的皇陵裡,上到陳矩下到小火者,已經有多次在公開或者私下場合明白無誤的表示過羨慕嫉妒。

這樣也好,讓修陵寢的人在墓道兩邊多蓋幾座殿宇和院落,每座院子裡規劃好墓地數量,費不了多少錢卻能收買人心,大賺的買賣。

為了再把氣氛烘托烘托,洪濤拿起筆刷刷刷寫了幾個字,算是送給張然的護身符。說來也怪,自己從小就跟著生母學寫毛筆字,後來又有內書堂高材生王安手把手教授,可越寫字型越怪。

不是醜是怪,具體哪兒怪誰也說不清,反正就是和其他人寫的不太一樣。用李贄的話講,字由心生,不是字型怪,是心裡有問題。

“王恭廠只是個引子,它的存在讓朕無法另起爐灶創辦新式火藥廠,工部、兵部都不會同意。如果它出事了,出大事了,死傷工匠百姓無數還驚到了聖駕,你猜朕會如何做?”

看著小心翼翼拿起棋子又放下的張然,洪濤決定略微解釋一下自己的用意。你越不想聽我越是要給你講,當然不是白講,後面還有一大堆需要頂雷的事情幹,人選嘛,當然就是你了唄,誰讓你聽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