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越兒一起走的。”她的口氣冷靜得出奇,就好像他們的離開,根本就不是什麼大事似的。

“什麼時候?為什麼?難道她走,你都不阻攔的嗎?你都幹什麼了?”齊天嘯氣急敗壞地使勁搖晃著孔幽塵的胳膊,兩隻孔武有力的大手上死死地掐在她的胳膊上,勁道也在不覺中加大了許多。

痛!鑽心的痛!但孔幽塵已經分不清究竟是哪裡痛了!因為心也在痛!

他為了那個女人質問自己,傷害自己。傷口再次加深。

“她是偷跑的,你離開王府不到十天後的晚上,偷偷領著小世子逃跑的。”孔幽塵有些怨恨地尖聲說道。一雙幽怨的眸子也噙滿了淚水。胳膊很痛,可是心上的痛卻遠遠比胳膊上的痛來的強烈。

她的話深深刺痛了齊天嘯。她看到他捂著胸口皺著眉頭愣在了那裡。那一瞬間,她有一種快感,一種報復後的快感。

“不會的!不會的!她答應過我她不會走!不可能!不可能!我們是簽了協議的!她怎麼可以這麼言而無信!這麼狠心……啊……”一聲穿透屋頂的嚎叫後,嘩啦啦一陣脆響,桌子上的茶具被他一把掃到了地上。接著桌子也被掀倒在地。翠玉掛瓶粉身碎骨了。綠瑪瑙的含寶蟾蜍四分五裂了。細白瓷的坐佛支離破碎了。煙羅紗的紗幔也七零八落了……

一頓近乎瘋狂的發洩!

只是一陣工夫,無塵軒不再是纖塵不染絲毫無塵,而是成了一個地地道道貨真價實的爛豬窩。

孔幽塵只是靜靜地坐在一旁,嘴角噙著譏笑,冷眼看著這一切。冷眼看著自己的夫君在這裡發瘋。為了另外一個女人的離開而發瘋。

該來的還是來了!

只是他的反應比自己預料的還要強烈許多。

看他今日的樣子,自己當初的決定是對的。現在想來甚至還有點……不管怎樣,為了他,要她做什麼,她都願意,哪怕是……她都會不惜一切代價地去做。

下午,文鬥啟他們從午時等到申時,才見到滿面怒容失魂落魄的齊天嘯。他跟離開使團時焦急喜悅的神情大不相同,陰沉個臉,整個人就像一個活動的火藥桶,隨時隨地都有爆炸的危險。

文鬥啟知道,那個總是讓人匪夷所思的五夫人肯定是又出狀況了。

入宮述職進行完交接,齊天嘯又去給太后請了個安,隨後便急匆匆地趕回順王府去了。

齊天嘯病倒了。

從南疆回來後第二天就病倒了,而且還病得很嚴重,病得茶飯不思,萎靡不振,整天縮在龍嘯閣內,不願意見任何人,包括玉妃孔幽塵。

第二天他出門了,去了紫霞苑。

從那以後,每日上午都要講自己關在書房裡,下午或夜深人靜的時候,到紫霞苑內呆呆地坐或躺上半天,甚至有時晚上還會留宿在那裡。誰都拿他沒辦法。

紫霞苑幾乎已經沒有五夫人的痕跡。房間內,除了櫃子裡還掛著幾間她以前的舊衣服外,什麼都沒有。也許是怕他觸景傷情,也許是怕他再次發火。在他回來的第二天,孔幽塵便叫下人將紫霞苑屋子裡所有和謝雨菲母子有關係的一切都收拾得乾乾淨淨。還是在他暴跳如雷地發火後,他們才將謝雨菲以前用過的被褥枕頭送了回來。櫃子裡的衣服大概是下人落下的。

齊天嘯握著銀簪,枕著軟軟的鴨絨枕頭蜷縮在床上,他閉著眼睛靜靜地躺在那裡使勁地呼吸著,只有這些東西上還保留這一絲絲她的氣息。

跟她在紫霞苑,固城,龍嘯閣內的一點一滴,都在他的腦海中無數次地回放著。不知為何,雖然她帶著越兒離開了自己,可是對她……自己卻怎麼也恨不起來。確切地說那份恨意,早已被心中無法遏制的思念和愛意擠壓得無影無蹤。

他從未想過自己居然會這樣地思念一個人。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