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了?

全身發酸發軟,賈赦雙手往旁邊摸了摸,一片都是綿軟的被褥,鼻尖還有藥味充盈,一股淡淡的桂花香味夾在其間,正是張氏最常掛在床頭驅散藥味的香囊散發出的味道……

他是在張氏的屋裡。

賈赦想到這一點,警戒心登時散去,先前多少懷疑,這一刻,盡皆拋到了一邊。他放鬆了繃緊的身體,讓四肢攤在床上,說不出的放鬆愉悅。

這世上,張氏是他最信任的人,其他人,哪怕是生母賈母都可能會算計他,可唯有張氏,賈赦清晰的知道,這女人,絕不會害他。

那就好好睡一覺吧,身上難受死了。

賈赦這樣想著,可是身體卻好像在跟他作對一樣。先頭還死死壓制著的那種灼熱感,在他放鬆了警惕之後,快速地席捲重來,這一次,比之之前更加來勢洶洶,彷彿骨頭都要融化了一般,全身像著了火,從頭頂到腳底,難受到了極點。

賈赦沒忍住,低低地叫喚起來。大抵是知道只有張氏在這裡,無論怎麼樣都可以吧,賈赦放縱著自己,不舒服就表現了出來,果然就聽見張氏驚疑地喊著:“大爺,你哪兒不舒服嗎?”

賈赦直喊著口渴:“我要喝水。”

張氏憤憤地走過來:“喝了那麼多酒,能不渴嗎?半夜三更了,你就會使喚了我來。”這麼兇的罵著,下一刻,卻還是半扶起賈赦的頭,喂他喝起水來。

賈赦止不住笑起來,心底很是歡喜。以前就是這樣,每次他喝醉了,哪裡不舒服了,張氏總是這樣抱怨著,然後不悅地罵他,可不管怎麼不高興,動作還是很溫柔很細心地照顧他……這是他的妻子啊。賈赦這樣想著,全身一陣火熱,再也剋制不住身體的反應,幾口喝光了水,一把抓住了張氏的手腕,也不知道哪來的力氣,一把把張氏扯了下來,翻身覆上,把人壓在了身下,湊到她頸項間,聞著那熟悉的味道,吟喃著:“青兒……”

張氏驚呼一聲:“大爺……”兩字方出口,聽到那聲清兒,倒是心頭震動,青兒是她的小名,往日未出嫁前,她母親最喜喊她青青,後來嫁給賈赦,新婚蜜月賈赦問起她可有小名,她說了,賈赦私下便叫她青兒,耳病廝磨的時候,每每一句“青兒”,總叫她又歡喜又羞澀……

自打後來事務繁雜,至賈瑚賈璉出生,發生了太多太多事情,她已經很久很久、都沒有聽他這樣叫過她了……歡喜還來不及褪去,張氏猛然覺得不對,賈赦箍著她手的力道大得嚇人,貼著她的身子灼熱的燙人,不由得又恨又惱,這檔口了,他怎麼就能想到這事上去?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他難道都不知道嗎?!

“大爺,你瘋了嗎!”實在是氣的慌,張氏也顧不得什麼儀態了,大怒著喊道,伸手要推開賈赦,“你清醒點!”

可是賈赦就跟瘋了似的,嘴裡直喊著“青兒”,手卻徑直撕開了她的衣服。

張氏這方察覺不對勁,再怎麼醉了,賈赦也不會這麼糊塗才是。她一邊用力拍打著賈赦的手,掙扎著躲開他,一邊大聲喊著他的名字,“大爺,賈赦,恩候,你清醒點,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

賈赦卻已經沒有神智了。開始本就是強壓著不適,如今知道身邊的人是張氏,永遠不可能害他的妻子,所有的防備心下去,藥力一下就衝上了腦袋,這會兒別說張氏喊她,就是天上劈道雷下來,他也是沒有感覺的。

張氏身子一直沒好,底子虛,比力氣哪比得過一個正當年輕力壯的男人?而且還是個喝了酒被下了藥的藥的男人。張氏對上賈赦燒紅了的雙眼,心裡打個圖,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

晚上突然有下人把昏睡不醒的賈赦帶過來,說是喝醉酒了,賈赦喊著要過來,可她給賈赦擦臉喂他喝水的時候,他似乎很不舒服,低聲喊了幾句,也不知道說些什麼,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