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老臣從朝隊裡出列,“下官願為楚王保媒。”

風清宇一臉肅肅,沉沉開口:“此事再議。”

“皇上!”朝堂中響起一片訝異聲。

“朕說再議!”聖賢帝低吼一聲,拂袖離去。

場景再次轉換,喜樂響起,街市擁擠。一個綵綢寶車在數百人的簇擁下,招搖地向遠方駛去。沉箱滿滿,布絹疊疊。十里紅妝,寶物盈車。當彩車從我眼前駛過的剎那,車簾飛起。梳著婦人髮髻、頭戴翡翠珍珠冠的水眠月唇印胭脂,眉染黛色,無意間的轉眸,似與我直直對視,她一臉慘白、眼中了無生氣,絕望的表情深深地震撼著我的心。

低頭長嘆,舉目再瞧。眼前已經物是人非,南風陣陣,丹桂飄香。

“月兒!”身後的屋室裡傳來一聲不滿的低吼,舉步上前,倚著窗子,看清了房中的景象。

楚王散著長髮,半躺在床上,抬起水眠月的下巴,美目微垂:“你當真冷血冷情,本王待你如此,你三年以來卻未曾展顏。”他眼中閃過一絲冷寒,“還想著他?”

水眠月悽悽地抬起頭,烏黑的長髮與他交纏。

楚王翻身下床,披上一件錦袍,直直地望著她:“月兒若那麼想要皇后之位,本王便成全你!”說完,毅然離去。

水眠月躺在床上,仰起頭,望著當空的那輪明月,兩行清淚緩緩滑落。

喉頭微堵,眼角酸澀,淚光迷離後,卻發現身置高樓之上。楚王一身戎裝,滿目蒼涼地望著硝煙四起的城郭,轉過身笑笑地看著水眠月:“月兒,本王還是輸了。”

“逸軒。”水眠月哀哀地看著他,“你這又是何苦呢。”

“月兒。”楚王伸出手,緊緊地抱住她,柔情蜜意地說道,“來生,我定許你一個天下。”說完推開水眠月,舉劍自刎。

“不!”水眠月慟哭著撲倒在他身上,她聲嘶力竭地大喊:“逸軒!我不要天下!我不要天下!”

“眠兒~”身後傳來一個動情的低呼,我向一邊退了兩步,靜靜地看著這不合時宜的重逢。穿著龍袍的風清宇站在樓道里,目光抖動,一臉驚喜:“眠兒,朕來接你了。”

水眠月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半晌冷笑一聲。回首看向地上已無氣息的楚王,淚水潺流:“是我負了你。”說完,拿起地上的長劍穿身而過。

“眠兒!”風清宇大步上前,接住了搖搖欲墜的水眠月,垂下兩行清淚,“眠兒……”

水眠月笑笑地看著他,嘴角泛起一朵血花:“生生…世世…與…君絕。”

“不!”聖賢帝長嘯一聲,動徹天地,“眠兒!”

胸中沉沉,眼前迷濛。突然感到身如墜燕,好容易穩住身形,只見周圍彼岸花開,繾綣有情。站在遠處,望著忘川河上的那座奈何橋。奈何,奈何,一過奈何忘前生。可是我卻保留著前世的記憶,這又算不算是一種奇遇?

“唉,冤孽啊。”身邊一個白衣鬼差幽幽地嘆了口氣。

“可不是。”另一黑衣鬼差附和道,“那人真是,好好的神仙不做,偏偏在這奈何橋頭一站就是五百年。”

舉目望去,只見一個身穿錦袍的男子立在橋下,目不轉睛地看著周圍排隊投生的鬼魂。那,不是聖賢帝風清宇嗎?他是在找誰?找水眠月?

“另一個更瘋癲呢。”黑衣撇了撇嘴,繼續說道,“五百年內,每每投胎,每每逆天,起義造反,不知疲倦。”

順著他的目光,只見一名紅衣男子一臉倔強,細眼微轉,甚是動人。

是,楚王……

“這五百年來天上地下都不得安寧,據說是因為一個女人啊。”白衣繼續閒聊。

“可不是。”黑衣搖了搖頭,“那女子在殿審之後懇請了閻王,結果被投到了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