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了左手的脈。只是時間比前一次更長。之後又見他擰著眉頭檢查了赫連澤的傷口,臉色微沉。看著他的樣子,顧青盼的心也有點七上八下起來,倒不是她不夠沉穩,實在是陳太醫這個樣子看著有些滲人。

直到陳太醫將赫連澤身上的被子蓋好,顧青盼這才出聲詢問:“不知王爺的傷勢如何?”

陳太醫並沒有馬上回答她的話,而是捻了捻鬍子思索片刻,這才偏頭道:“王爺的箭傷傷口過深,由於長時間沒有取箭造成了一定的感染,這個時候有些潰膿,倒是沒有什麼大礙。”說著他便頓了頓,看著顧青盼不說話了。

“陳太醫有話但說無妨。”顧青盼沉著氣,臉上依舊平靜。

陳太醫看了眼屋子裡的人,想了想便道:“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事。由於昨天王爺情急之下站起來過,造成了氣血湧流倒是推動了原先淤堵的經脈。只是雖說康復有望,但做起來也不容易。至少最近這一個月恐怕是要臥病在床了。”

顧青盼聽得陳太醫說的玄乎,繞來繞去有些發暈,倒是也聽懂了他的話,不過也正是因為聽懂了他的話,看著陳太醫的眼神就愈發的探究。

似乎是看出顧青盼眼中的疑惑,他輕咳了一聲,趁著大家不注意的時候對著顧青盼眨了眨眼睛,看著顧青盼一愣,隨即臉色微黑。陳太醫一把年紀的人了,這眨眼睛的動作做起來看著還真是有違和感。不過這戲既然要唱下去,那也不能只是獨角戲不是。

“王爺的腿疾有的治本宮昨天倒是聽說了,只是不知道該如何治,還請陳太醫弄出個陳條來。”顧青盼臉色微紅,看上去像是因為赫連澤的腿疾有治而激動的。

……

這邊才打發了陳太醫,那廂門口就開始熱鬧起來。就在顧青盼微微皺眉臉色不悅的時候,碧漪打了簾子進來,“王妃,盧側妃說是要進來照顧王爺,廖姨娘她們也來了。”

“讓她們進來。”顧青盼看了眼閉著眼睛躺在床上一動不動的人撇了撇嘴巴。

“王爺,王爺你沒事吧!你如果有個三長兩短妾身該怎麼辦吶!”

盧明琴才一進屋,也不說給顧青盼行禮,直接撲到了床邊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看著她那狼撲一般的動作,顧青盼心中一驚,生怕她一個用力過猛直接撞上了赫連澤的傷口,因此臉色也不好看起來。聽著她鬼哭狼嚎的聲音,眉頭更是皺得可以夾死一直蒼蠅。雖然赫連澤此刻根本就是假寐,沒有那麼虛弱,但是無論如何重傷也是真的。

只見她臉色一沉,聲音清冷如冰,“王爺還沒死呢!盧側妃這是在嚎誰的喪呢!大早上的就哭哭啼啼,有力氣沒處使的話就去給王爺煎藥!”

盧明琴原本還想在哭,被顧青盼這麼一斥,一嗓子的話突然卡在了喉嚨裡愣是頓在了那不上不下,老半天之後全部化作了一個響嗝。

廖姨娘幾個本來就是隨著盧明琴一起進來的。只是她們不敢像盧明琴那般放肆。安安分分地給顧青盼行了禮,站在床邊準備待會兒問問赫連澤的傷勢,也著實沒有想到盧明琴一進來便會嚎上這麼幾嗓子,更是沒有想到這所謂的大家閨秀,側妃娘娘竟然就這麼生生的憋出了一個響嗝來,頓時也有些發愣。

“給盧側妃端杯茶。”顧青盼掀了掀眼皮,淡淡地吩咐著,雲淡風輕的樣子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般。

看著她這般淡然無視的樣子,盧明琴原本聚集起來的怒火突然像洩了氣的皮球。那種已經握起了拳頭,最後卻連棉花都沒有打到的無力感讓她深深挫敗,不甘中又有些尷尬,只好唬了臉坐在一邊不講話。

“王妃,王爺他沒事吧?”出乎顧青盼意料的是率先開口的不是盧明琴,也不是劉夫人,竟然是一直不聲不響的廖姨娘。

看著她低眉順眼,眉頭寒了一抹愁緒的樣子,顧青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