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根本不需要超過,他們只需要九畝九,就完全可以了。

最後別忘了,陳惠施行了階梯式農稅,可對於家庭田畝數量在百畝一下的家庭可半點也沒有增添負擔啊。這是在割地主的肉,對於數量廣大的貧苦百姓是半點沒有傷害。

……

時間越來越逼近臘月了,雲南,平岡鎮王柳村,位於大理城的東側。

鄉官貼好了告示就帶人離開了,本來靜悄悄的的王柳村迅速熱鬧了起來。

村中地主王家。

王澄鑫一臉斥色的訓著自家的婆娘,“頭髮長見識短。我就跟你說過,陳漢法紀嚴明,南京那是坐了天下的真龍,手下的官兵是不敢胡亂來的。你這婆娘偏偏嘀嘀咕咕的壞事……”

王澄鑫腦袋裡的舊思想還是一水兒的根深蒂固,村裡過來官兒了,自己作為王柳村的首面人物,就必須出面招攬村老熱情的把來人招待款待一番,至少也要拉進家裡喝喝茶嘮嘮話,再殺雞宰鴨的吃一頓。似乎這樣一來自己就能跟新朝的人打好關係了。

而他的老伴卻擔心陳漢剛任命下的這些鄉官亂來,把他們家給‘禍害’了。比如收稅啦,徵人丁啊,那都是要被鄉里鄉親戳嵴梁骨的。所以這鄉官帶人敲鑼打鼓的進村時,她死活拉住了自己丈夫。要等一等,看看風聲。

事實上當時王澄鑫心裡也是在打鼓,七上八下的,被老伴這麼一拉也就縮起了頭來。

而事實證明陳漢的官兒還是夠廉潔的,根本就沒打秋風的樣子,毫無一絲一毫攪民擾民的舉動。王澄鑫挺起了胸脯來,也就訓起了自己老伴。

王家的地主婆卻是絲毫不在乎丈夫的訓斥,幾十年的過活了,她知道自己的丈夫是個什麼樣兒脾氣。看似現在在發火,實際上是一點事都沒。王家家小業小,她可不願意冒一丁點的風險。

“老爺,老爺,不好了……”

王家僅有的兩個家僕小廝之一,王大這時候疾跑著進了院子來。

還在活動嘴的王澄鑫和地主婆同時一驚,“怎麼了……”

“那鄉官又帶人回來了?”地主婆搶先問道。

“不,不是。”王大喘氣回答。

王澄鑫夫婦二人立刻舒了一口氣。但他們這口氣松的有點早了,隨著王大接下的話說出口,二人的血壓就跟斷線了的氫氣球,不足的升高。“哎呦,我這頭暈。”王氏站不住了,扶著椅子就要坐了下。

“這,這不是劫富濟貧麼?”王澄鑫漲紅了臉,身子抖的如是在打擺子。

“你說的都是真的?”地主婆的聲音都在發抖。

“是真的,柳秀才在村頭親自念讀的。地主佃戶地租不能超三成;農稅,百畝田以下的門戶二十稅一,一百畝到五百畝之間的十五稅一,五百畝以上的一律十稅一。”

“啊……,天殺的陳漢,天殺的陳漢,這是在剜我的肉啊……啊……”腿一軟,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如同身上中了一箭樣兒的地主婆扯開嗓子帶著哭腔就罵了起來。

“閉嘴你這婆娘,想害死全家啊。”王澄鑫本來還在抖個不停,可一聽自己老伴的話,趕緊撲上前,一把捂住了地主婆的嘴。新朝可是坐了天下的,是官府朝廷,如何能罵?不要頭了啊?

而如此的一幕這幾日裡在整個中國都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

限制土地兼併,陳惠堅決的出臺此政策的最大出發點就是要限制土地兼併的速度。他知道這道法令發出去會惹來不少的罵聲,可朝代都有一些這樣的措施,他對陳鳴的一些說法也保持著猶疑。而且他也認為沒事,法令可以發出去就也可以廢掉,如果真的礙著事。而他身上的罵聲也沒關係,因為他就要退出‘江湖’了。陳鳴登基後,如此罵聲和痛恨會有一部分轉移到陳鳴的頭上,但這一樣沒有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