腳跟,然後就是一年又一年還貸的日子了。

所以現在這些移民都恨死西班牙人了。

他們剛剛在這裡站穩腳跟,西班牙人就殺來了,這種感覺很不好。

如果他們都想聖迭戈外圍那些被逼著北遷的移民們一樣,丟棄現在的一切,被遷移到別的地方重新開始,他們就浪費了兩年的時間,浪費了兩年的辛勤勞動,甚至還要欠下更多地債務,這也是民兵們鬥志昂揚的原因之一。

兩年裡,大批的老百姓移民到聖迭戈,周邊幾十個移民點變成了移民村,整個地區都逐漸興盛起來,移民們的日子好過了,他們的前景綻放著光明。而今一遭卻被西班牙人所覆滅,所有的民兵都恨死了西班牙人。

丁冬生就是其中一個,他現在十八歲,只有十五歲後他才體會到什麼是吃飽肚子的滋味,而十六歲的時候他跟隨著父母親人一塊遷移到了北美,來到了聖迭戈洛雷鎮的三號村。

洛雷鎮是移民們自己起的一個名字,因為在小鎮建立的那一天,老天爺打了好幾十聲響雷,又下了一夜的大雨。

丁冬生覺得那場雷陣雨就是他們一家的新生,去年時候他們家已經可以天天敞開肚皮吃飽飯了,還每隔個十天半月能有個肉味。

丁冬生家就是陳漢建立後的既得利益群體的一員,他們家對於陳漢的忠誠和信任是滿滿的。陳皇帝被丁冬生的爹孃哥哥當做萬家生佛來恭敬。待到科羅拉多河口一戰失利,所有移民都要北撤的時候,整個丁家的人都在一遍遍詛咒著西班牙人。丁冬生在去留問題上堅定了選擇了留下來,而本著‘報恩’這一最樸實的農民理念,丁家的兒子中不僅丁冬生留下了,他還沒有成婚的三哥丁秋生也留下了。

“好好幹,好好打仗,打紅毛鬼子,效忠皇上,報效朝廷。”在分別得時候,丁老漢這麼的對兩個兒子說。丁冬生、丁秋生還有一個活著的大哥丁春生,丁家不缺傳宗接代的人,丁家四個兄弟只有老二丁夏生死在了十年前。

聖迭戈包圍戰在一個多月前結束,丁冬生受了傷,他先是在野戰醫院裡躺了四五天,然後走海路被送到了東京的軍醫院。他的室友是一個腦袋被砸破的人,也是一個幸運的人,在一次不怎麼激烈的戰鬥中竟然得到了兩萬多塊,那枕頭下面厚厚的一疊存款單,看的丁冬生真的羨慕死了。

這可是很大很大一筆錢,有了這筆錢,丁家所有的貸款都可以還完,他們還能買馬賣牛買牧場,並且建立起一座小土樓。

丁家是八閩人,本該下南洋的,可最終來到了北美。

糾於眼下的環境,丁冬生父兄對移民村建造的房子是很不以為然的,要牢靠,要講保險,還是他們八閩的土樓厲害。而且除了能防禦敵人外,還有利於家族團聚。同一個祖先的子孫們在一幢土樓裡形成一個獨立的小社會,共存共榮,共亡共辱,多好。

所以御外凝內,八閩的宗族勢力一直是國內頂強盛的地區。

而堅實牢固,形同一個大堡壘的土樓,內裡有大量的糧食儲備、有飼養牲畜的地方、有水井,只需將大門一關,樓上的敞口、視窗還能有青壯拿槍炮守護,婦孺老幼儘可高枕無憂。只要沒大炮,沒火藥包,真的不是憑手中的火槍,就能奈何的了的。

可是國家不提倡土樓,根本就不蓋。

這是丁冬生和他的父兄家人百思不得其解的疑惑。

軍醫院的日子過得是十分舒適的,這邊上有水,有湖,有山,有林,還有一片廣闊的綠草地,在自幼生活在八閩山區的丁冬生看來,這比東京沿海療養院的海灘更加的舒服、舒坦了。

他喜歡大山和林地,喜歡河流和胡泊,但不喜歡海。

就連如今餐桌上不時出現的海味海鮮,丁冬生都吃不慣。

但軍醫院的修養生涯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