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不好。聽那些傳教士說有個人可能會醫,可是言語有些無法溝通。那個該死的譯官,竟連話都翻不好,真不知道我大清養他是幹什麼的!”胤禎有些激動,提起八爺的病情,眉頭便不曾舒展,眼裡透著濃濃的關切。

想起前些日子,康熙雖然下旨,將八爺停了一年的俸祿照給,可是八爺的勢力,卻早已受到了鎮壓。

這幾年的一連串打擊,讓八爺愈加低迷,昔日溫文儒雅的面孔上,也彷彿蒙了一層淡淡的陰影,朦朧中再也看不真切。

然而,我也是佩服他的。如此的境地都能這般堅定的挺下來。再嚴酷的打擊,其實也比不上自幼尊敬的父親如此殘酷的對待吧!、

自從一廢以後,八爺黨的勢力就已經再向胤禎靠攏了,可是也許胤禎不願我察覺那些朝堂上的事情,險少在府裡商談事情。每次都會有人叫他到八爺、十爺或是胤禟的府上,然後忙到很晚才會回來。

然而,看著他臉上期冀的光芒,看著他志氣滿滿的樣子,我卻不忍說出結局。或許沒有努力奮鬥過,比起失去,更加可怕。

“月兒?”

“啊?”我應聲,忙笑著掩飾剛才的走神。

“我想讓你去試試,我見過那個傳教士,總覺得他的話,你好像……”他忽地停口,笑了笑。

“我怎樣?”湊近他懷裡,我甜甜的問道。

“你好像說過。”他瞧著我,無奈的輕笑,揉著我的長髮,深深的呼吸。

翌日

胤禎下朝後便帶著我趕往八貝勒府,由於八爺和四爺住對門,不巧碰倒了剛剛回府的四爺,一番寒暄過後,竟已是晌午時分。

等我們到了八爺府內的時候,屋內早已站了幾個人:胤禟坐在遠處的椅子上,悠哉的品著茶,可是眼眸中卻略顯不耐;十爺在屋內不斷的踱步,看到我們進屋大叫著將胤禎拉到一旁問著;繁漪正坐在床邊,一臉化不去的輕愁;還有一個金髮洋人,穿著傳教士的黑色長袍,默默地念著什麼。

“怎麼那麼久?”十爺的大嗓門,一如往日的洪亮。

“在門口遇到了四哥,寒暄了幾句。”胤禎淡淡的開口,眼眸中看不出神色。隨著年齡的增長,他已能將情緒穩穩控制,只要不涉及到我!

“他?哼!要不是他——”

“十弟,咳咳……”

未完的話被一陣輕咳聲打斷,看來,八爺的病,真的不輕。而且,不只在腳疾,或許,病得更重的,是心吧!

自從良妃娘娘去世後,他便彷彿換了一個人般!

我朝著屋內的人略略行禮,便朝著角落的洋人走去,以英文開口問候。

那人一愣,忙回以英文,卻並不很純正,反而帶著一股我異常熟悉的腔調。

“你是義大利人?”我以義大利文問道,期冀的看著他。好久不曾說了,猛地一說,倒別有一番感覺。

“您會說義大利語。哦,我從來沒有想過,在這個遙遠的地方,居然有人可以將我們的語言說得如此的純正。小姐,我叫Giovanni Giuseppe Da Costa,中文名字叫羅懷中,很高興認識您。”他顯然也有些激動,適才沉悶的臉上閃著星芒,連他胸前晃著的十字架都透著光亮。

他忙上前了幾步,想要和我高談一番,卻被頓時插入的胤禎擋住了步伐。

胤禎的臉色有些不善,沉著面孔看著他,嘴唇抿得緊緊的。

“胤禎,你怎麼了?”我上前,小聲的問道,不敢看向周圍忽然安靜的幾個人。

“讓他快給八哥看病。”胤禎微愣,走過來毫不避諱的拉著我的手,可是神色間還是有些不愉快。

我嗤笑,不去研究他吃醋的表情,這樣的胤禎,已經好久沒有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