徑,前面赫然出現一棟平房,想來阿瑪也是一個愛好清靜的人罷。

來到門前,輕輕敲動門扉,得到應允後推門而入。

阿瑪正負手立在窗前,蹙眉深思。藏青色的長袍將他此時的臉色映襯得更加深沉,似是有一股無形的張力控制著空氣的流動,將我們緊緊纏住,無法開脫。

我連忙福身,“月兒給阿瑪請安。”

“哦,快起來,坐、坐。”阿瑪猛然驚醒,抬頭看我,眼神漸漸溫柔,沒有了剛才的迷茫與掙扎。

當他看到一臉憂傷的額娘時,則迅速的走她身邊,攙扶她坐在椅上。我想,即使是相敬如賓的感情,得以至此,額娘也理應無憾了。怪不得她不怨恨我同父異母的兄妹,對待阿瑪的其他妻妾也是應對自如。

“月兒啊,近來身體可好?”這句話簡直成了他們的口頭禪了,見了我的第一句話總會如是的詢問。

我輕笑,也不敢太過誇張,遂垂首回答:“阿瑪,月兒身體已經全好了,勞您擔心,是女兒的不是。”

“這說的是哪裡話,阿瑪今日叫你來,主要是有些事情想要與你談談。”他遲疑著,眼神複雜的看著額娘,遂又深深地凝望著我,踱步走到窗邊,兀自嘆氣。

我心念一動,釋然的笑了。我不在乎的事情,偏偏是有些人極其在乎的。

“阿瑪,您可是要囑咐女兒選秀之事!”雖是問句,但卻是肯定的語氣,自信而純然的笑看著阿瑪,直到他眼中擔憂的神色漸漸褪去。

“不錯,卻是此事。當日寫信告於你回京城,你寧願絕食也不願回來,惹得你額娘終日以淚洗面。阿瑪知道你心裡不願意,可是,選秀是大事,阿瑪無論如何也幫不了你啊!”幽幽的嘆氣聲,重重的砸在我的心尖,只因我體會到他們對女兒的珍愛與疼惜。我在現代的父母,對我們三兄妹,也是這樣的感情吧!

“阿瑪,經過這些個月,月兒早已想通,心下也不再抗拒選秀了。女兒沒有大願,只盼十年後放出宮門,能夠承歡阿瑪和額娘膝下,侍奉您們終老。”我誠懇無比的說著,感覺到阿瑪身體倏然一怔。

額娘隱忍的啜泣聲在安靜的書房中甚是清晰,阿瑪的眼眶也微微的泛紅。

“月兒,你能這麼想是再好不過的,宮中的生活不比家中,時時刻刻都要小心應對,不要太過招人耳目,為自己惹來不必要的麻煩。至於那些榮華富貴的背後,又有著怎樣的無奈,更不是我們所能知道的。這個家永遠等著你回來。”阿瑪動情地說完,便轉身不再看我,搖手示意我退下。

看著那有些蒼老孤寂的背影,我攥緊了拳頭,深深地撥出一口氣,福身告退。

深巷結緣

不知不覺中已經步入了八月,府中也在忙碌著中秋節的相關事宜。

在古代,中秋節是十分重要的節日,月圓人團圓。想著在現代生活時的我們,對待中秋節,除了親朋好友之間互送些月餅、禮物之外,好似沒有什麼特別的慶祝了。

我的學習成果,在這幾個月來可是突飛猛進,那些詩詞歌賦、史書傳記的書冊,讓我看了個遍,因此對繁體字的認識也漸漸加強,還會寫一些常用的繁體字。至於書法,也是小有成就,雖說還沒有達到“我”以前的水平,不過,倒也逐漸有些風骨。

這些日子以來,阿瑪和額孃的臉色漸漸舒展,不似先前那般苦悶,笑容也多了。

強加給自己的壓力漸漸解除之後,蟄伏了四月之久的我,也終於有些躁動,不願在府中繼續發黴了。

倘若他日入宮,就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離開,所以,我還是趁著這些時日,自在開心的玩耍一番。來到三百年前,倘若不細細的品味一下老北京的濃厚歷史,我豈不是虧大了麼?!

“綠痕,眼看著快中秋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