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頭也不抬地研究他智慧手錶上的內容。

褚教授不說話時身上氣場太強,沈括老老實實地坐著,大氣也不敢出。

等了十來分鐘也不見褚教授說話,沈括心裡有點急了。

他可沒忘記吳志鐸交代自己照看修煉室裡的一干人等。

特別是那六名樹人,他既是照看,也是監視。

如果那六名樹人心懷不軌,想要對修煉室裡的人做些什麼,他的任務就是第一時間帶那些異能者撤退到異界去,保證他們的安全。

現在褚教授叫他來這裡坐了這麼久,話也不說一聲的,他心裡惦記著修煉室的情況,就有些心急。

“教授……”他忍不住出聲提醒道。

“這就等不及了?”褚教授這才在面前的投屏上點了一下,關閉了智慧手錶投屏。

沈括苦笑:“教授,到底什麼事,您直說吧,您這樣不說話,怪嚇人的。”

“嗯,是嗎?好像有點。”褚教授自問自答一句,突然徑直望向沈括的眼睛,銳利的目光透過眼鏡鏡片彷彿可以直達沈括的心底,看破他心中的一切。

沈括情不自禁地捏了捏拳,咽口水,心裡開始反省自己最近有沒有做什麼惹惱褚教授的事。

“想哭麼?”褚教授問。

“我錯了。”沈括下意識答了一句,過了半秒才反應過來褚教授說的啥。

“啊?”他直接愣住了。

“傻小子,我問你,難過了,想哭麼?想哭就哭出來。”褚教授苦笑不得地拍拍他的肩膀,低聲道:“情緒壓抑太久,會把腦子憋壞變成精神病的,傻小子。”

沈括還是傻傻地看著他。

褚教授嘆了口氣,直言道:“老吳都和我說了。不是有個叫靳劭的烈士,是你感情很深的好朋友?他是因為蓋亞要吞噬精神體,才沒命的對不對?”

“……對。”沉默了一會兒,沈括才突然出聲。

他這一開口,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著,他這才發現,自己不知道什麼時候,嗓子也啞了,眼淚也已經含在眼眶裡了。

不是為褚教授主動和他說起這件事,而是為褚教授口中那一句“感情很深的好朋友”。

是的,他是。

沈括低下頭,看著地面出現一處水漬。

他覺得自己不應當在這時候再脆弱,他忍了又忍,可是終於還是忍不住,蹲下去,雙手掩面,低低啜泣起來。

褚教授默默地注視著他,眼裡充滿的長者的包容。

“哭吧,好好哭一場。把情緒都發洩一下。”

“孩子,你忍得太厲害了。”

“你們的感情一定很好,我從沒有見過為好友哭得這樣傷心的。”

沈括蹲在地上,淚水如潮。

等沈括收拾好情緒,拿出塊帕子擦了擦臉,重新站起來,褚教授這才說到:“叫你過來確實有事。讓你發洩發洩情緒只是其中之一,現在,來看看這個。”

褚教授說著,將智慧手錶的投屏閱覽設為共享。

沈括用通紅的眼睛看去,在一片密密麻麻的文字中捕捉到兩個資訊。

“前面很長一段時間內,蓋亞疑似陷入虛弱之中。”

“如今,蓋亞已經恢復正常。”

這兩個資訊看似沒有邊際,無從著手,但是聯絡上它描述的相關時間,事情就變得與眾不同起來。

“前面很長一段時間”,為新曆1年2月15日之前。

“如今”為16號凌晨一點。

也就是說,在16號凌晨一點的這段時間內,蓋亞解決了讓他陷入虛弱的某個原因。

那麼,16號凌晨是什麼時間呢?

正是紅河基地深夜和蓋亞說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