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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我會的。”顧然之說完，感覺好像將自己最心愛的東西送給別人，那就是在自己的心裡挖一塊肉出來。那種痛，在別人看不見的地方，席捲全身。

委屈嗎？顧然之都不知道算不算委屈，或許在監獄裡，訓練得她已經忘記了什麼叫作委屈。

“季小姐，我先上去了。”顧然之覺得得到了季紫琴的保證，她算是放心了，她覺得季紫琴比起林景墨的那些緋聞女友，靠譜得多了。

顧然之經過花園的時候，一棵青翠的松柏被風一吹，掛在樹枝上的積雪一下就抖下來了。tqR1

她扯緊了衣領，其實做人有時候像樹松柏也不錯，無花無果，卻是常年保持著頑強的生命力。哪怕是大雪封山，依然挺撥。

她重新回到病房，看著那臭小子已經嚷著要出院了。

顧然之詢問了醫生，這臭小子回家休養也沒有問題，但是注意飲食。

聽到可以出院，林家佑就像一隻剛從籠子裡放出來的鳥。顧然之也隨他高興，只要注意休息就好了。

晚上，林景墨打電話回來，顧然之剛從林家佑的房間出來，“喂…”

“然之，家裡都好嗎？”林景墨想著，她會不會給自己打電話？結果一個都沒有，最後他自己忍不住，忙完就立即給她打電話了。

“嗯，都挺好的，昨天你兒子發燒，不過現在已經好了，放心吧。”

“你怎麼都不跟我說？”林景墨擰眉，明明出門的時候，就跟她說了，有事就要給他打電話。

顧然之回到房間，鎖上門，“九哥，現在不是沒事了嗎？再說你那麼忙，我怎麼好打電話給你？”

從前就不見她那麼體貼，就算是她摔傷了一下，哪怕他正在國外出差，還是打電話跟他說。

“你啊，不聽話！”林景墨心想，還不如從前不懂事的可愛。

顧然之躺在沙發上，聽著林景墨的聲音，想到季紫琴，她遲疑了一下，沒有說話。

林景墨隔了一會兒都聽不見她的聲音，如果不是手機還顯示正在通話，還以為她將手機給掛掉了。

“寶貝兒，在想什麼？怎麼不說話？”林景墨鬆開手上的鋼筆，他最快還要後天才能回來。

顧然之揉了一下眉心，她沒敢說，她準備找到女兒以後就離開他。

“九哥，你什麼時候回來？”

“是不是想我了？”林景墨聽到她這樣問，心情一下子就好了。

“才沒有想你，就是問一下。”顧然之才不想承認，總覺得這時間是偷回來的，沒有別的意思，就是想好好珍惜一下。

林景墨嘴角微微上揚，如果此刻在她自己身邊就好，“最快後天回來，等你……”

後面那兩個字意味深長，顧然之聽著他那語調，臉色忍不住微微泛紅。

她趕緊掛掉了電話，可是掛掉了電話以後，又覺得心裡痛得利害，她也不捨得離開他的。可是，她發現她真的已經不再是五年前那個顧然之，她發現就連是九哥，都已經無法再給她勇氣，她已經沒有站在他身邊一起到老的勇氣了。

她有時候覺得自己好像就是一隻被剝掉了殼的蝸牛，已經沒有了保護自己的能力，所以她就只是想遠遠地逃離。對不起，九哥，請你原諒我的軟弱。

大概是因為這兩天都是顧然之照顧林家佑，這臭小子不再是針鋒相比了。有時候顧然之找他說話，他還願意跟自己聊幾句。

晚上，顧然之會拿本故事書走進他的房間，其實那些故事林家佑早已經聽過了。不過從來都沒有人給他睡前講故事的，他也就沒有拆穿她，由著她在一邊給自己講故事。

顧然之覺得最幸福的時刻，就是跟兒子在一起，她能感覺到，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