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心裡的底線,甜甜的媽媽,他的前妻到底在他心裡蘊藏的有多深,他才會一觸即怒。

那個帶著‘小影’的冊子裡,那些帶著無奈與悵然的言語竟如潮水在我胸口湧上——人這一生之中,終會為了那個等待已久的人,忘了自我、忘了身份、忘記了一切,忘記自己變的很低很低,低到塵埃……

他又何嘗不是為了那個女人失去控制、失去理智,他憤懣的看著我,那額前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動,

直到那巨響徹底埋入詭異的寂靜中,我的喉間忽然溢位一抹酸澀,望盡他緊皺的眉宇,還有那琥珀色的雙眼,像是滴血般充斥著怒意。

他之後竟一聲不吭,轉身離開。

我漸漸的滑下身子,望著一地的碎玻璃渣子,才覺得後怕,如果他當場就辭了我,我在這個人生地不熟的城市裡,竟然連落腳的地方都沒有。

後來,我愣怔在那裡許久,再拾起那些玻璃碎片時,我忽然吃痛的蹙眉,回神望著手指被劃破一道長長的口子,鮮紅的血滿溢位,我鼓著腮幫長呼一聲,不料女孩輕盈的聲音響起:“是不是很疼?”

我詫異的抬頭,看著甜甜光著腳丫站在我不遠處,她解下的頭髮是蓬亂的,卻還睜著那雙烏溜溜的眼睛,迷茫的看著我,我心疼的看著她在餐桌旁,因為夠不著,還需要點著腳丫去夠紙巾,她遞在我眼前,肥肥的小手抓著我流血的手指,她小心翼翼的吹了吹,掂著紙巾擦乾那些血跡,才抬眼問著我:“還疼嗎?”

我心中一酸,第一次在甜甜面前有想哭的衝動,可謝謝她的純真讓我在這個家裡終感覺到一絲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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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夜我無法入睡,輾轉間還是掀開了被子,爬了起來,點亮檯燈後,我從抽屜裡取出紙和筆,腦子裡渾渾噩噩的,總覺得想要寫些什麼。

其實我的文化水平不高,寫不出什麼高深的東西,只是自小喜歡看書,久而久之,這成了習慣。我從那本泰戈爾詩集裡取出甜甜畫的‘一家三口’的畫像,看著上面可愛的塗鴉,其實甜甜一直沒把姐姐當做自己的媽媽,還是姐姐沒有真正走進甜甜的心裡,可是,我還是想為她圓一場心願。

“《世界上最美的媽媽》”我若有所思的寫下。

………………

白天趁著我一個人在家的時候,我還是悄悄取出那本‘小影’的冊子,拉開書房的窗簾,我順勢盤坐在地板上,繼續翻閱著:“工作上優異的表現,讓報社的領導對我關愛有佳,擺放在我眼前一個升職的機會,卻是要我暗下調查x市裡最大銷金窟——京豔夜總會里的毒品交易,最重要的是拍下有價值的照片,對於出身記者的我來說,潛伏這樣聲色犬馬之地,用自己的眼睛與鏡頭去還原真實時,同樣也承受著一種無奈。我願意接受這個任務,不僅是為了升職,更是因為我喜歡這份職業,像熱愛自己的生命一樣願意記錄光鮮背後另一個世界、另一段歷史。

而我卻絲毫不知冥冥之中我和他的故事,悄然上演……”

☆、Oo51。喜歡就好…

——“而我卻絲毫不知冥冥之中我和他的故事,悄然上演……”

我倒吸一口氣,女人的字跡很清秀,字裡行間卻透著一抹堅韌的氣韻,也冥冥之中牽引著我繼續讀下去,我能肯定的是這本冊子與前妻有關。而我想起阿興無意間提起過,秦弈這兩年一直忙於出版前妻創作的小說,那是否就是這本手稿?

我皺了皺眉,倚靠在牆角,仰望著那片晨曦,整個世界彷彿籠罩在璀璨的光芒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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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去接甜甜回家後,我把甜甜拉到客廳:“甜甜,玲玲阿姨要送你一件禮物。”

“什麼禮物?”甜甜好奇著,與我一起盤坐在茶几旁的地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