奚炎依哼了哼,“是,你走的向來是高階路線,我們不過是沒有腦子的粗魯人而已!”

龍擎蒼笑笑,“確實,朕比你們都聰明那麼一點點!”說罷,他轉身離開,奚炎依看著他的背影瞪眼,最後只能暗咒一句自大的豬,不了了之!

奚炎依大婚的日子將近,天氣也越來越冷,就在臨近大婚的前幾日,碩王離開皇都遠赴邊關,他離開的那日,奚炎依站在明月樓的二樓一直目送著他消失在視野當中,他離開的那個下午,原本就有些陰沉的天空飄下了雪花,這是今年的第一場雪,就在他離開的當日墜下天空,似是有所暗示一般,讓人本就壓抑的心情更加沉重。

這段時間奚炎依也很少進宮,忙活著大婚的事宜,倒是給了她一個很好的藉口,能夠好好的輕鬆一下。

翎王府裡喜慶異常,從跨入大門的時候就能感覺得到那迎面而來的歡慶氣息,到處掛滿了紅綢和喜字,為了這大婚,翎王府內特意打造了一小片人工湖,湖上四縱的拱橋相接,這種風格是奚炎依喜歡的,看上去就像身在仙境,但如今看著這猶如仙境裡才有的碧湖拱橋,卻反而失了味道,心頭空空的,澀澀的,還有一點無奈的。

大婚的日子說到就到,從早上開始,奚炎依就有些渾渾噩噩,精神恍惚。

從穿著大紅的喜服出府,騎上白馬帶著迎親的隊伍走向太尉府,到進了太尉府折騰著終於把李夢卿接出來,在李夫人喜極而泣的抽噎聲中離開太尉府,在鞭炮轟鳴的聲音中走進皇宮,在穩坐在龍椅之上的龍擎蒼的注視下完成大禮,在所有朝臣的祝賀聲中離開皇宮返回王府,在王府中聲勢浩大的拜堂,然後與李夢卿牽著紅綢進入洞房,再到被小桃子推出來,奚炎依的視線一直是茫然的。

或許別人沒注意到,但是她自己都知道,她的臉色很蒼白,她的神情很萎靡,她的狀態很不好,一點都不像個迎娶了美嬌娘的新郎官。

被一幫平日裡就能鬧的公子哥們推搡的弄到大廳開始輪番的灌酒,儘管諸葛釗一直跟在她的後頭給她擋酒,但她還是喝進去好幾杯,肺腑一陣辣熱,卻把她的迷茫渾噩刺激走,剎那間,看清了自己所在的地方,每個人都笑逐顏開,不管是真心假意,但大家都笑的開心,於是乎,她也跟著笑,笑的用盡渾身的力氣,笑的忘卻今夕何夕。

翎王大婚之日,翎王本尊甚是高興,高興到在大廳內與賓朋飲酒當場醉倒,駙馬爺兼戶部侍郎將翎王扶著返回了洞房,滿大堂的賓客無不失笑,這也太興奮了,若是日後再來個二房三房,翎王不得醉死在這裡。

諸葛釗扶著奚炎依往洞房的方向走,奚炎依幾乎走不了,諸葛釗邊走邊抱怨,“你這模樣還怎麼洞房?本公子怎麼有你這麼一個兄弟?真是不夠丟臉的了。”

“你才丟臉……”奚炎依雖醉醺醺,但諸葛釗在耳朵邊上嘰嘰喳喳她還是能聽到的,不由得回嘴,但卻沒有絲毫的殺傷力。

諸葛釗輕哼,扶著她走到洞房門口,抬腳將門踢開,一直在裡面陪著李夢卿的小桃子猛的竄過來,還未走到門口就看到諸葛釗架著醉醺醺的奚炎依走進來。

“啊,王爺醉了!”小桃子趕緊上前去到另一邊扶著奚炎依往屋子裡走。

裡面李夢卿聽到動靜,掀起還蓋在頭上的紅蓋頭,就見諸葛釗小桃子架著基本上已經自己不能走的奚炎依走進來。

“怎麼喝這麼多酒?”站起身,將床上大紅的被子挪開,諸葛釗小桃子倆人也將奚炎依扔在了床上。

奚炎依咕噥一聲展開手腳躺在床上,臉頰緋紅雙眸緊閉,居然睡了過去

本以為今晚會洞房花燭的新娘子看著奚炎依那樣子不禁有幾分無措,諸葛釗看了一眼李夢卿和小桃子,聳肩一笑,“看來今晚你們是啥都不能辦了。反正來日方長,日後再辦也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