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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霜寒臉變得煞白:“你們準備把我兒子怎麼樣?”
“我說了,沒關係的。”
就本人而論,易霜寒不在乎任何把刀架在脖子上的威脅,但聽提及兒子,他內心恐懼了。這等於非常清楚地告訴,他別無選擇,否則,兒子的生命將面臨威脅。易霜寒聲音顫抖著說:
“我答應了。你們不能傷害我的兒子。”
3
窗外,已經發黑。
客廳內,因電力不足,吊燈光線顯得暗淡昏蒙。
客廳一角,一個面貌英俊、身材頎長,穿軍便服的青年倚在鋼琴邊。他左手袖子空蕩蕩的,表明他只有一條手臂。這缺陷反而增添了他身上一種神秘和飄逸。他是常在朋友前自謔叫“獨臂大盜”的川軍高射炮部隊的一名軍官。坐在鋼琴前,柔韌的十指在鋼琴上彈躍輪奏的是一個面貌俊秀的女子,她叫徐貞。
客廳中部,兩張沙發擺成直角。一張上面坐的女子,十分摩登,她叫謝曼,是“獨臂大盜”的戀人,中午才從香港飛過來。另一張沙發上坐的是美國皮貨商人羅伯特…奧斯本。他和彈鋼琴的徐貞都是“獨臂大盜”今晚邀來作客的嘉賓。兩人正用英語交談,話題圍繞著香港、馬來西亞的風土、人情、兩人共同的朋友,談得十分有趣而投入。
女傭進來斟上茶後,又退回廚房去了。
徐貞彈的是一首描繪著大自然的夜色、朋友之間的友情的叫《G大調夜曲》的著名曲子。她將那些音符慢慢地彈出來,音樂像小溪流淌,和窗外迷人的月色交融,和客廳內的低聲交談交融,非常適合半坡上這幢由古廟改建而成的二層小樓,適合建築所處的幽靜的環境,也適合四個人在客廳中營造的氛圍。
不過,這種氛圍很快給山崖下防擁團手推三輪車上的手搖警報器發出的警報聲破壞了。
琴聲驟停。
“獨臂大盜”回頭看窗外,山頭上掛起了表明敵機將來夜襲的一隻紅火球。
室內安靜了一小會兒,沙發上兩個人又交談起來。
“獨臂大盜”折去廚房,一會兒笑呵呵地拿來女傭洗好的水果請客人品嚐。
山崖下手搖警報器又響了。這次伴隨了防擁團那個推三輪車人來回奔跑中發出的高叫:
“空襲!躲避!”
山頭上的紅火球由一隻變成了二隻。
“獨臂大盜”作為炮兵軍官,不能不去執行任務了。他看看沙發上談興正濃,對周圍渾然不覺的兩人,表情有些猶豫,終於笑著對謝曼說:
“曼,客人交給你了喲。”轉身時,卻把一個不易覺察的眼神丟給了悄然進入客廳的女傭。
這個細微的動作被羅伯特…奧斯本注意到了。
“獨臂大盜”的腳步聲在屋外小路上漸行漸遠。
山頭上的紅火球變成三隻。這是敵機已侵入重慶上空的警急警報的標誌。遠處馬路上增加了警笛的鳴叫。燈火管制,電燈熄了。
上樓取蠟燭的女傭剛下樓,一個黑影從二樓陽臺翻入,進入房間。
潛入二樓的是徐鋒。
這是一次早就策劃好了的行動。
羅伯特…奧斯本原來是去年十一月始抵重慶的美國黑室建立人、如今國民革命軍事委員會情報處少校情報官員亞德利。自抵重慶,亞德利連續破譯過多起間諜發往武漢日軍的密碼。但今年5月以來,特別是日機偷襲雲岫樓時所截獲的密碼情報,卻一直無法破譯。
間諜是誰?使用的是一種什麼樣的密碼?已成為擺在亞德利前,並且關乎蔣介石生死的一個魔障。
亞德利時常到市內一家由一個亞歐混血兒開的茶館去消閒。茶館的老闆叫喬治…麥克,與國民黨許多軍官包括“獨臂大盜”在內的關係都很好。他先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