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書生身影一晃,越過二人向酒罈抓去,身手甚是矯捷。高瘦老者提著酒罈的手一縮,卻不像平常人那樣彎曲肘關節,而是整條手臂忽然縮短了一尺,書生出手雖快,卻依舊抓了個空,只聽嗤一聲響,竟將他半截衣袖撕了下來。

老者道:“不必著急,不必著急。”說著提著酒罈來至亭中石桌上,忽然伸手噌一聲拔出長刀,原本雙目微閉的漢子猛然睜開眼睛,緊緊盯著老者。

那老者不慌不忙道:“好刀,好刀。”說罷將刀平放在大漢跟前,變魔術一般從懷中掏出五隻酒碗,一一放在桌上。

朱賜秀二人冷眼看著老者,卻無任何動作。老者將壇中酒斟滿酒碗,忽然嘆道:“如此好酒,可謂難得,有五碗已經足矣。”

說罷竟將酒罈摔向亭外,只聽啪一聲響,酒罈摔得粉碎,壇中十餘斤酒水四散流出,原本便濃郁的酒香更猛增數倍,令人聞之慾醉。

書生呆呆看著破碎的酒罈,嘴裡喃喃道:“可惜,可惜!”

老者端起一碗酒,向朱賜秀道:“老朽吳勁松,請二位飲一碗酒可好?”

鍾小小道:“原來是四川擒拿名家,八臂靈猿吳老爺,失敬。”她點破老者身份,一來是提醒朱賜秀此人擅長近身擒拿之術,二來也是江湖晚輩對前輩禮敬。

吳勁松道:“說什麼八臂靈猿,不過是一隻毛都白了的老猴子罷了。”話雖說的客氣,但語氣中卻是掩蓋不住的露出一絲喜色。

江湖人十分注重名聲,尤其是一個人的諢號,那是行走江湖的名牌,知道的人越多便說明此人本領不凡。吳正風成名於二十年前,原本見二人年紀輕輕,必然不識自己身份,是才道出姓名,卻不想鍾小小一口叫出自己名號,這讓一個沉默多年的老頭怎麼不歡喜。

鍾小小道:“吳老爺突然駕臨,想必是有要事了。”

吳勁松道:“十年前,老朽在川西遭人暗算,命懸一線之際,被人所救,聽說這幾天有人要來尋救命恩人的晦氣,便想前來看看,有沒有什麼能盡力的地方。”

二人不明所以,暗想自己可沒打算尋誰的晦氣。

那書生冷笑道:“吳老爺子只怕是要失望了。”

吳勁松道:“是嗎,聽聞那人一手毒掌十分厲害,你二人年紀不大,但氣息沉穩,想必已得了他的真傳,老朽正好見識一番。”

朱賜秀聽他這麼說,分明是意有所指,暗想自己這一手毒掌雖然傷人不少,可沒得罪過少林寺和尚,怎麼這老頭要‘見識’自己的武功?

鍾小小暗道,難不成此人是爺爺的仇人,想必打不過爺爺,特意來尋幾個小輩的晦氣。想到這裡,已對這老頭極為不恥。

朱賜秀懶得想那麼多,伸手從桌上端起一碗酒一飲而盡,道:“請!”

吳勁松眼睛一亮,道:“唯少年能有本色,既知我是敵非友,還敢喝我的酒,憑此一點,我老吳服你。”

說罷將酒一飲而盡,隨著酒碗落地,吳勁松雙手成爪狀,快如閃電般抓向朱賜秀手腕。

朱賜秀冷哼一聲,手掌反轉成刀,內力逼至掌緣,切向吳勁松手指。他內力雄厚,運勁於掌,便與利刃已無甚區別。

哪知猶是他如此反應,卻手腕一緊,依舊被吳勁松抓到。朱賜秀運勁後扯,吳勁松兩隻手爪卻像粘了膠水,始終擺不脫。

二人糾纏幾招,吳勁松始終如影隨形,兩隻手緊緊抓住朱賜秀手腕,左右手四指扣在其兩腕神門、陰郄、通裡、靈道四穴之上,拇指緊按大陵穴,竟使他內力傳不到手掌。

朱賜秀一身武功皆在兩掌之上,此刻手掌受制,一時竟不能脫身,驚怒之下,幾次運氣衝穴,皆被吳勁松以點穴手化解,不由又急又怒。

一旁鍾小小見朱賜秀落入下風,急忙喊道:“運氣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