炸與氣浪接踵而至。

在連續爆炸的聲浪與火焰中,楓葉強已經傻了,不知道東南西北,也不知道自己身處何地,唯一知道的是高峰的大手始終拽著他的衣領,將他拖進一個七八米寬,四五米深的彈坑,彈坑的泥沙摩擦在身灼熱滾燙,不時有嵌在土裡的鋒利彈片劃在身上。

爆炸的火光就像暴風雨中的閃電,一次次將頭頂的夜空照亮,無數泥沙彷彿傾盆大雨,一**的澆灌到了彈坑,幾秒鐘的時間,就將楓葉強的身子淹沒了一半,也許要不了多久,他們就會被海量的泥沙給活埋。

這時楓葉強感覺全身一點力氣都沒有,手也軟,腳也軟,連站立都不行,地面也傳來強烈的震動,將他一次次拋了起來,就像玩兒著非主動性的蹦蹦床。

就在楓葉強以為,自己下半輩子都會在這個彈坑中煎熬時,高峰突然在他耳邊吼了什麼,可他的耳膜嗡嗡作響什麼都聽不到,於是高峰再次抓住衣領,帶著他跳出了彈坑。

從彈坑中跳出來的瞬間,楓葉強心中唯一的念頭就是回去,到處都是爆炸的火焰,感覺跳進火海一般,橫飛的彈片反覆在身前身後穿梭,感知也不好用了,彈片與漫天飛舞的泥沙碎石混合在一起,分不清誰才是要命的閻王。

下一刻他就知道高峰為什麼將他拖出彈坑,一團猩紅的閃光驟然從彈坑中閃耀,接著滾滾的硝煙氣浪直衝雲霄,宛如洪水的泥沙在氣浪的滾動下,撞在他們身上,將兩個裂山伽羅像沒有固定物的稻草人一般吹了出去。

“噹噹噹,噹噹噹……。”

除了爆炸的轟鳴,楓葉強耳中就只剩下噹噹噹的脆響,他不知道這聲音是從何處來,卻如影隨形的跟著他,不管到哪兒,聲音就像冤魂般纏著他,聲音倒是無關緊要,他恐懼被地下軍聽到,這樣就會招來更加猛烈的火光轟鳴,他不認為自己能在爆炸的火焰中安然無恙。

比起楓葉強的驚恐,高峰卻感覺到很爽,不是一般的爽,在彈雨中穿行,讓他回憶起上個時代的鮮明記憶,而裂山伽羅的感知在這裡讓他如魚得水,炮彈還在空中,他就已經知道落點,相當於一百五十毫米高爆彈威力的炮彈,並不比鞭炮更有殺傷力,只要提前規避炮彈的殺傷半徑,他就能在火焰中游刃有餘。

高峰也聽到噹噹噹的脆響,不需要感知,就明白是楓葉強身後的彈藥箱在作怪,飛濺的泥沙中總是藏著數不清的彈片與碎石,這些東西全都擊打在楓葉強身後的彈藥箱上,能夠擊殺普通人的彈片不一定能傷害裂山伽羅,可打在身上總是疼痛不堪,讓高峰都有些羨慕楓葉強,到底是傻人有傻福啊。

在高峰拉扯著楓葉強即將衝出地下軍火炮覆蓋範圍的時候,楓葉強突然爆發出淒厲的慘叫,整個人頓時暈了過去,這是連續的爆炸超出心裡承受之外,擊潰了他的理智,讓他承受不住壓力後的自我保護,其中最大的原由是彈藥箱被持續不斷的擊中,從而產生崩潰的幻想。

地下軍的彈藥很充足,或者說,從沒有敵人在正面戰場上抵抗,火炮一直不曾有用武之地,一旦使用,就像脫韁的野馬,一發不可收拾,連續半個小時的炮擊,平均每分鐘一百二十發炮彈,覆蓋面積達到十萬平方米。

不管怎麼樣,高峰還是將暈死過去的楓葉強給扛出了炮彈的覆蓋範圍,而他已經無法看顧大花與獵殺撩,只希望在這種程度的攻擊中,別被烤熟就是萬幸了。

即使出了炮彈覆蓋區域之外也不安全,數百輛輕重型戰車將外面牢牢圍住,無數車頂或探照燈放出刺眼的光芒,連成一片,就像突然多了無數個太陽,在燈光的照射下,哪怕躲在沙礫下面的蟲子也會暴露,更別說兩個大活人。

好在戰車也要顧及炮彈的彈道,沒有升的太高,讓高峰暫時沒有暴露之憂,只不過想要逃脫也是不可能,地下軍下了大本錢,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