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問阿默我們為何來到這裡,也沒有問他我為什麼會受那麼重的傷,不知為何,我的內心在抵制我去揭開過往,我只喜歡靜靜和他守在一起,喜歡依偎在他身邊的感覺,喜歡十指交纏感受彼此的溫度。

這裡天高地闊,連凜冽的風都是通透的,唯有身邊的人帶給你的那抹醉心的暖意,讓你覺得這苦寒之地都不啻於繁花如錦的天堂。

可是我卻總是能從他不經意凝望我的眼神中捕捉到一抹深邃的憂鬱和濃濃的痛色,這也是我不敢求證過往的原因。

這個犀利如刀鋒,俊美如謫仙的男子心中究竟藏了多少秘密,我不想去探究,只期盼就這樣一直默默相守,任時光流轉,歲月靜好,還有什麼可以奢求呢?

眼底忽然有了溼溼的霧氣,我遙望著他的眸光中已經有了些許的水色……

此時羯鼓聲停歇下來,他最終贏得了比賽,把羔羊皮拋給身邊的漢子,縱馬向我奔來,星眸含笑,遙遙的向我伸出了手臂。

野離婆婆含笑望著我,“全族的女孩子都在羨慕你,他在找你,阿笙,去吧。”

說著,他已經來到我的身邊,我向他伸出了自己的左手,竟有幾分難以掩飾的迫切,他帶住了我的手腕只輕輕一提,我已經飛身而起,輕盈地落在他的馬背上,人已是被他擁在溫暖的懷中。

他一聲呼喝,白馬縱聲長嘶,撒歡般的邁開四蹄在皎皎如銀的月色下縱情狂奔,轉瞬間已經離開喧鬧的人群,徑直衝向了幽深的廣袤荒原。

縱情狂奔了片刻,在夜闌人靜處,他放緩了韁繩,任馬兒慢慢地徜徉,一路覓食著殘存的秋草,涼涼的風輕輕吹拂起我的秀髮,如絲如縷劃過了他溫熱的臉龐。

他的手放開韁繩,環住了我盈盈一握的腰肢,頭低低伏下來,輕嗅著我脖頸處的芬芳,“這些年每個夜晚的夢境,我幾乎總能夢到這樣的場景……阿笙,沒想到你真的就在這裡。”

他喃喃輕語,俊朗的面龐貼著我滾燙的臉頰,撥出的溫熱氣息拂動著我耳邊的絨發,讓我的人,我的心都軟軟融化在他的懷抱裡。

側過頭來,接住他那星光澄澈的目光,幾分燻然欲醉,幾分恍惚迷離,櫻花般的唇就在我的眼前,弧度那般美妙,淡然如水的清淺顏色。

“阿默……”我的心神一蕩,輕輕合攏了雙眸,長睫半掩著著眸光中的羞澀,“吻我……”我仰起頭,抵上了自己的唇,月涼如水,照得我的面頰冰雪一般的皎潔。

他清涼的唇落在我的額頭,眼睛,面頰,一路滑落到我的唇邊,噙住了那兩片顫動不安的薄櫻,就再不肯放開,那般的飢渴,那般的眷戀,那般的痴纏。

先是蜻蜓點水的流連,繼而是如膠似漆的糾纏,然後是攻城略地的侵佔,讓我在他的懷中彷彿已化作一泓春水,包容著無盡的旖旎春/色。

那個夜晚,他帶著我回到我們居住的小氈包時,野離部落的人已經曲終人散,月下的聚會偃旗息鼓,酣暢淋漓的人們已經睡下,幽靜月色下一個個白色的氈包像播灑在棋盤上的棋子。

依舊是兩張乾草和獸皮鋪就的臥榻,我們如往常的習慣分睡在兩邊,氈包內為了禦寒點燃了一個小小的暖爐,依舊難當草原深秋的徹骨寒意。

他背對著我睡著,側臥的身姿線條如峰巒般流暢,散開的黑髮如墨鋪陳在枕上,散發著近乎妖嬈的氣質,我輕輕咬著指甲,久久看著他,忽然赤著腳跳下自己的床榻,撲進他的懷裡。

“阿笙……”他張開眼睛,唇角彎彎,水眸那般澄澈,竟沒有一絲的睡意。

“很冷,我要和你睡在一起!”我在他的懷中蜷縮成一團,身體有些簌簌發抖,調皮的笑笑看著他隱忍的表情。

“好,我擁著你睡,不許踢被子。”他用溫暖的胸膛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