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損失十餘萬兵。他不禁揣想,是自己無能,抑或另有原因?幾經思考,方知大宋軍一向誇大自居,且剛愎自用,如若劉延慶不入鬼虎林,怎會引來慘重傷亡?童貫亦且是膿包,只顧意氣風發,竟然行事不派左右雙哨,實是外行。暗暗泱定下次若有戰事,決不能完全聽令行事,否則必重蹈覆轍,老命不保。

童貫在得知傷亡後,當然發飆,且自誇若非親自宰了敵將趙興,焉能突圍,眾臣怎敢爭抗。然發飆後仍得面對現實,如今只剩五萬兵,怎能作戰?何況那蕭乾的確詭計多端,再遇上他,恐亦難逃好處。今日出徵乃實踐聯金滅遼之約,現在已戰過,剩下應是金軍問題,且請趙良嗣前去金國,說明大宋已破去高陽關,且戰至燕京南方,控制大局,要對方出兵方是。至於戰敗一事且隱瞞不說,否則弱了威風,老臉難看,傳回大宋,豈非不妙。

他遂修書一封,遣兵送返汴京,要趙良嗣前來,並報喜拿下高陽關,至於折損敗戰一事,隻字不提。

次日童貫又恢復霸氣,要副將操兵附近奔騰,裝出常勝軍氣概,副將為提升士氣,立即照辦,萬馬奔騰下,終自我催眠療傷,自動忘記那場慘痛傷亡。

遼軍縱使大敗童貫軍,然北方中京大定府已被金軍完顏宗翰及降將餘都姑所破去,戰將蕭明慘死,蕭家軍更折損殆盡,訊息傳回燕京,天祚帝又開始坐立難安。

想及燕京南靠大宋,金兵又來,豈非形成雙面夾攻?屆時欲逃無路,或許移往西京大同府,且必要時出關,躲向西夏王那頭,榮華富貴仍少不了,反正遼國已亂糟糟,戰事連連,便交由那些好戰者去戰,若擺平了再回朝坐鎮不遲。

天祚帝輕輕一嘆,那餘都姑何其勇猛,逼他背叛實是一項錯誤,然事已至此,又怎能挽回呢?當下決定開溜,遂留下太子秦晉王耶律淳坐鎮燕京城,他則和耶律神光、蕭奉先,以及偷偷逃回燕京苟活之蕭鐵勝等人,帶著皇眷,又往西京潛移逃去。

訊息傳至耶律大石耳中,簡直讓他無法接受,嗔罵不已:“將士在外拚死拚活,皇上卻到處開溜,簡直師出無名,為何而戰?”眼看士氣低落,根本難以發揮戰力。

耶律大石不得不趕回燕京,召得眾臣共商大計。

秘室聚集戰將蕭幹,漢人相官李處溫,秦晉王耶律淳,其妻普賢女,以及軍師方墨等幾位重要人物。

耶律大石劈頭一句便是:“皇上不該離去,遼軍根本師出無名,無法作戰。”

耶律淳個性較溫和,道:“或可請父皇回來!”

耶律大石道:“他何時聽勸過,老聽奸相蕭奉先計謀,弄得遼國幾近亡國!他鐵定不肯返回。”

李處溫道:“若能退敵,自能回師。”

耶律大石道:“士氣皆無,如何能戰!師出無名!”

蕭幹道:“不錯,皇上都已溜走,軍隊實難要他們拚命。”

軍師方墨道:“此事不解決,三天之內,燕京必破。”

耶律淳詫道:“怎會?蕭都統不是剛敗童貫軍?”

方墨道:“童貫是草包,不堪一擊,真正厲害的是金軍,他們已被去大定府,士氣大熾,又往燕京逼來,遼軍若無法一決死戰,只有投降命運。”

耶律淳道:“那該如何是好?”

眾人陷入愁思。

耶律大石卻早有定見,冷目凝向耶律淳,鄭重說道:“廢天祚帝,立太子您為新帝!”

此語一出,簡直造反,嚇得眾人不知所措。

耶律大石冷道:“話已說出,橫豎只有一死,諸位若有遠見,應知只有此法可行!”

蕭幹首先表態:“天祚帝膽小,恐無法再為一國之君,尚請太子繼位。”

兩將握有兵權,李處溫等人豈敢不從,立即下跪拜禮硬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