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然升起一股熱流,她已經多久沒有像現在這樣真心真意的輕鬆過了,又有多久沒有聽到這樣毫無做作的笑聲了。

想到這裡,不由生起感激,轉身就朝著站在後面對著她微微而笑的嶽凌天,本來還有些排斥他的心理瞬時化作一縷風煙消雲散,主動走到那高大俊美的她面前,一直陳黯的眼瞳像是被流過的一汪清泉洗過,亮晶晶的,聲音因為感激而有些發啞:“謝謝你。”

嶽凌天看著面前亭亭玉立的女子,只感覺她當真是百看不厭,越看越驚豔,尤其是現在,就算是勾著頭,小小的腦袋只到他的胸口,可那模樣卻跟飛舞漫天的蒲公英一樣,惹人憐愛。

“我也只是順手幫了他們,姑娘不必掛在心上。”嶽凌天說著,就看向趙括和季海,由心而說:“在你的身邊有一幫這樣為你肝腦塗地的兄弟,真是這輩子最大的美事。”

周顏心口怦然一動,抬頭看向他,他長的可真高啊,就算是她仰著頭看他,卻也只能到他心口的位置,刀削似的臉頰如鬼斧神刀雕刻過的一樣,一稜一角都是致命的誘惑。

趙括安慰著季海,走上前對著周顏道:“老大,知道你出了事我們兄弟就到處找你,一路打聽走訪,又遭遇重重搓著,好不容易來到了雲海;要不是嶽公子的商船經過搭救了我們一把,恐怕這時候我們和老大早就天人永隔了。”

周顏一聽趙括這話,又看他很明顯比在京城黑瘦了不少,當真是吃了不少苦,一時間心頭髮熱,忙聲問道:“難道除了你和季海,還有人來到北夏嗎?還有你說搭救?難道是有人在害你們不成?”

季海這時候已經恢復過來,他這人快人快語,又是嫉惡如仇,一下就跳出來,搶過了趙括的話:“老大,你是不知道,當初我們聽說楚襄王府一門被滅,我與季海便去郡王府尋你,可郡王爺謝絕見客,王府門口緊閉,我們就試圖翻牆就去,卻不料這王府裡住了一批好生厲害的黑衣人,看見我和趙括進來就亂砍,我們擔心那些人是郡王爺的人馬就一路放水,欲以和他們好生商談,誰知那幫人無恥混蛋,傷了趙括,還想要殺了我;還好當時我們跑得快,要不然準被那幫王八羔子宰了。”

“郡王府突然冒出來這些人讓我們一下就覺得事情不對,連忙召集西北軍的親兵商量對策;誰知那時天子聖旨,不經由八位將軍的同意就沒收了你的帥印,然後又派禁軍和御林軍控制著八位將軍和在京的西北軍,我們越來越覺得事情不對頭,而且那時候老大你生死未卜,弟兄們都急壞了,所以大家就連夜反了起來;殺了前來阻攔的御林軍,派人再度潛入王府時才知道你早已不知去向,大家生怕你遭到惡手,就齊心逃出了京城,然後一路且走且打聽,一邊要防著天子派來的殺手,還要暗中提防著一批黑衣人的追殺;事後我們好不容易來到了雲海,身後的黑衣人卻不料和那幫殺手匯成一股,弟兄們早就因為連日來的奔波和勞累耗損了體力,眼看著就要支援不住的時候,正好嶽公子的商船來了,嶽公子是個好人救了我們上船,然後就將我們帶到了北夏。”說完,季海就朝著嶽凌天恭恭敬敬的跪在地上,重重的磕了三個頭,當真是男兒義氣,義薄雲天:“嶽公子大恩大德,季海今生難忘;等他日只要嶽公子開口,季海上到山下油鍋,也會對公子報恩。”

周顏聽著季海的這番話,本來發紅髮脹的眼眶更是酸澀的快要支援不住,眨了一下眼睛,眼淚就滾落下來;她知道,他們一定是受了很大的苦,雖然只是三言兩語的交代,可她能夠想象,這一路上為了找尋她,他們受了多大得罪,吃了多大的苦。

趙括看著季海跪下,自己也跪下朝著嶽凌天叩頭;嶽凌天當真是站的直挺挺的受了這兩個大好男兒的跪拜,接著快步走上前親手攙扶起他們:“兩位兄弟快起來,舉手之勞而已,只要你們能與周姑娘相遇,便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