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輕抬,看起來卻是極為輕挑。

顧琪身邊的路人搖搖頭:“不知啊,那女子是這集市上有名的豆腐西施,平日裡以賣豆腐為生,又因為面板白皙身材窈窕,做的豆腐又是白嫩細化,這才被人稱之為豆腐西施,若說她人品有問題,倒是從來都沒有聽聞。”

那這樣說,這豆腐西施的的作風還是不錯的嘍,本來女子拋頭露面的謀生已實屬不易,現如今還要被栽贓作風不好,就算是個兔子也該被惹急了。

眼看著那婦人的家丁就要著手開打,顧琪實在忍不住了,也顧不得那些人是什麼鬼身份,便當街清喝道:

“住手!”

清脆的一聲喊,讓圍觀的人為之一陣,眾人卻看到人群中走出一青衣女子,窈窕聘婷的站了出來。

“你又是哪根蔥?”那夫人眼神的傲慢的看向顧琪,就好像看到的什麼骯髒的物什。

顧琪不再意,只是躬身給那夫人做了一揖:“夫人,小女子不才只是區區一介草民,夫人貴為千金,自會大人大量,明察秋毫是不是?”

她先把自己壓得極低,就是為了滿足這夫人極度的自豪感,然後繼續抬高她,讓她想否認都不成。

那婦人見顧琪說話穩妥,便多看了她兩眼道:“不錯,本夫人自當明察秋毫,不放過一絲汙點。”

“那就好。”顧琪點頭,幸的這婦人上鉤,那麼接下來要說的話就容易多了:“夫人,小女子雖只是一介草民,但祖上蒙蔭,也喜得了一些手段,可以辨識忠心與否,不知夫人可願試一試?”

那夫人凌厲的目光掃向她帶的那些僕從,又著重在她夫婿身上看了兩眼:“當真管用?如果確實靈驗,本夫人自會賞賜與你,但若要是不靈驗……哼哼,你自會知道我的手段。”

“定不負夫人期望。”

顧琪展顏一笑,隨後揹著走走到眾人眼前,當著他們的面在那些個僕從,還有那豆腐西施以及那夫人的夫婿眼前晃了一下,每個人她都刻意的停留了五息的時間,直到最後一個人她才重新走回那婦人的身邊。

“夫人,小女子已經知道結果了,夫人的這些歌家僕們都很忠心,只是除了……”她故意拖長聲音,為的就是想要掉起那夫人的好奇心。

“只是除了誰?”一聽到竟然真的有一個人對自己不忠心,那婦人的臉霎時便拉了下來,眼神冷冷地掃過眾人,似在他們之中尋找痕跡。

“夫人當真想要知道?”顧琪又問了一遍。

“你說!”

那婦人的口氣都變得狠厲起來,顧琪冷不丁的打了個寒顫道,默不出聲的又走回那群人中,在哪豆腐西施身邊徘徊了兩下,卻突然在一個丫鬟打扮的女子身邊停了下來。

“就是她!”

一句話仿若判詞,那丫鬟刷的一下就跪了下來,渾身顫抖的哭泣道:“不是我啊,你這女子怎麼胡亂冤枉好人?”

大家也都莫名其妙的看著她,本以為她會停在那豆腐西施那裡,畢竟之前喊著勾引漢子的人的就是她,可誰知這個女子一插手,事情卻立刻有了反轉。

任誰也沒想到顧琪所說的那個最不忠心的人竟然就是那夫人的貼身丫鬟,只是不知她又是如何判斷的。

顯然好奇的不僅是圍觀的眾人,同樣還有那宰輔的千金。

“姑娘,口說無憑,這翠縷跟隨我多年,自是忠心不過,又怎麼會是她呢?”

那婦人雖是這樣說的,但她的目光卻微微眯了起來,兀自看向跪在那裡的丫鬟。

顧琪淡淡一笑,瞥向那女子道:“夫人,我只問你一句,府上一等丫鬟的吃穿用度如何,姨娘夫人的用度又如何?”

那夫人秀眉微蹙,看向那丫鬟的眼神有一絲瞭然。

所謂家醜不可外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