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楚弦就將帳冊全部過目一遍。

對於楚弦來說,這已經足夠了,而且他浸入神海當中,有足夠的時間根據記憶書冊,來排查帳目內的紕漏。

在別人看來,楚弦也只是閉目沉思片刻,就重新睜開了眼睛。

而下一刻,楚弦突然一拍驚堂木,開口道:「戚刀長,將文書官抓起來。」

這一下命令來的極快,更是讓人猝不及防,別人沒反應過來的時候,戚成祥已經是如同猛虎下山一般,幾步上前,將那已經嚇呆的文書官給按在地上,從腰後抽出一根繩索,兩三下就將文書官綁了個結實。

直到這時候,眾人才反應過來。

「縣丞大人,你這是要做什麼?」吳德貴立刻是起身質問,他沒想到,這楚弦說抓人就抓人,而且毫無理由。

吳德貴顯然認定,這是毫無理由的抓人。

所以即便是縣丞,也不能如此肆意妄為。

「文書官那也是官,縣丞大人不問青紅皂白就抓了一位縣中文書,若不給大家一個解釋,吳某必然要去城府告你一狀。」吳德貴聲音又提高一度。

那邊文書官也反應過來,立刻是叫嚷:「憑什麼抓我,我也是從九品,名入官典的人官,沒有理由,憑什麼抓我?」

戚成祥這時候看了一眼楚弦,看到楚弦臉色毫無表情,戚成祥就知道,楚大人既然毫無表情,那麼,就必然是胸有成竹。

此刻堂上只有文書官的掙扎聲,除此之外,所有人都看向楚弦,看他怎麼說。

楚弦依舊是面無表情,卻是從帳冊當中抽出幾本,然後丟在堂上:「抓你,是因為你偽造帳目,你作為戶房的文書,應該清楚,按照聖朝律法,帳冊應該如何記錄,若是偽造帳目,難道不該抓你?」

那文書官一聽這話,臉色有些蒼白,心中打鼓,額頭也是冒出一層冷汗。

帳冊有沒有問題,他自己最清楚,但他應該是掩飾的很好才對,不可能這麼快就被看出問題,況且,剛才這個縣丞大人,那是胡亂翻閱,怎麼可能看出問題?

此刻,他心中也是有了一絲僥倖,當下是仰頭道:「大人,我沒有偽造帳目,你不要血口噴人。」

吳德貴這時候也道:「縣丞大人,沒有真憑實據,光是猜測可不能給一位從九品的官吏定罪,這件事,你最好解釋清楚,否則咱們說不得要去城府找府令大人理論理論了。」

這是在給楚弦施加壓力。

因為在吳德貴和文書官眼中,這楚弦初來乍到,尤其是帳冊,更是胡亂翻閱,怎麼可能發現其中的問題?

所以,多半是在詐唬。

詐唬這種手段,在審案的時候倒是經常會用,這就像是在捉迷藏時,明明沒有看到對方藏身之處,卻故意大喊,我看到你了,別藏了,出來吧,是一個道理。

若是心中有鬼之人,估摸就被詐住了,自己走出來。

吳德貴和文書官估摸,現在這楚弦就是在詐唬,不過這就有些太天真了,當我們是三歲小孩呢?你詐唬一下,我們就乖乖的自己認罪?

想多了,縣丞大人。

文書官心中冷笑,吳德貴也是一臉不屑,兩人對視一眼,十分默契的決定,正好可以借這個機會,整治一下這個新來的縣丞大人,就這件事,對方若是說不出個所以然,那就直接拉著對方去鎮西城,找城府府令去告狀。

對方初來乍到就犯了這個大錯,若是沒人說話,包管讓對方丟官,至少也能背一個大過在身。

便在這時候,楚弦道:「是不是冤枉你,馬上就能見分曉,這是你給的帳冊,既然吳大人質疑,那就勞煩吳大人你幫忙,將去年三月的帳冊翻到十七頁,將今年七月,八月,九月的帳冊,分別翻到三十一頁,二十九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