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下去做你的事吧。」觀月閣主說完,白管事就退下去。

這白管事知道觀月閣能在沙城開這麼久,肯定是有後臺的,只不過就算是他這個大掌櫃,也不知道觀月閣的後臺是誰。

這件事只有閣主知道,看閣主全然不在意的樣子,白管事也是鬆了口氣,暗道以前觀月閣也出過幾次事情,哪次不是利利索索的就擺平了,這說明觀月閣後面的靠山很強,很穩,這一次估摸也是一樣,怕是不到天亮,這些兵卒就得撤走。

不過說起來,也是奇怪,那個蒙面惡漢明明是進入觀月閣,怎麼會找不到呢?

莫非此刻還藏匿在某處?

想到這裡,白管事嚇的四下看了看。

軍卒在觀月閣搜了個底朝天,就算是一些有名的舞女歌女花魁之類的閨房,也沒有放過,不過顯然,最後什麼都沒搜出來,那個蒙面的要犯彷彿蒸發了一般,蹤跡全無。

搜不出來,按照那校尉的話,就得將這裡查封,繼續搜查,什麼時候找出來,什麼時候算。

總之,這觀月閣從事發到天快矇矇亮,都是亂鬨鬨的,到處都是披甲戴胄的軍卒走來走去,很多身著暴露的女子躲在一旁瑟瑟發抖,當然也有大膽的,圍在一起看熱鬧,更多的是回房休息。

天矇矇亮的時候,有官員來協調,估摸是觀月閣找來的,不過這邊的軍卒根本不給面子,後來來的官員級別越來越高,最後,就連正六品的官員都來了。

這個正六品的官員是沙城府令,可以說是級別很高了,權勢也大,他這時候有些惱火,因為這搜查的事情,他身為沙城府令居然是絲毫不知,有人越過他,給軍府下令調兵過來。

所以他一來了,就質問這些軍卒是奉了誰的命令來追查要犯。

這時候,負責領兵的校尉也是神色凝重,不好做答,好在那邊有人道:「是我。」

「你是哪根……啊,刺,刺史大人,您怎麼在這兒?」府令一開始剛想開罵,但看清說話那人之後,立刻是嚇了一個哆嗦。

昨天新官上任的刺史大人,他還記憶猶新,此刻見到,當然是頭皮發麻,暗道自己今天出門沒看黃曆,這下事情有些麻煩了。

楚弦這時候從一旁走過來,掃了一眼這府令,開口道:「昨夜閒來無事,聽說這觀月閣乃是沙城一景,就來看看,沒想到剛好看到一個蒙面惡漢來鬧事,我便叫人下令調兵過來,結果一查,這個人還真是一個在緝的要犯,既然是要犯,當然是不可懈怠,否則出了人命誰來負責?你嗎?」

府令滿頭大汗。

他年紀比楚弦大得多,但此刻,卻彷彿是一個做錯事情的小孩子,低著頭躬著身,想了想,還是如實道:「刺史大人,借一步說話。」

楚弦點頭,跟著府令旁行兩步,後者這時候小聲道:「刺史大人,您剛來沙城,還不知此處情況,這觀月閣的後臺,乃是德親王,涉及皇族產業,無論做什麼事都得慎重,實際上下官不是為了包庇何人,這件事若是惹來德親王質問,那也是個麻煩。」

楚弦故作驚訝:「這觀月閣,居然是德親王的產業?」

顯然,楚弦早就知道,冒牌貨之前與他已經說過這件事,當然,觀月閣是德親王的產業,這件事很隱秘,知道的人極少,所以他演戲當然是要演全套。

此刻楚弦故作猶豫,皺眉沉思,然後才道:「既是德親王的產業,那更是不可馬虎,畢竟那要犯到現在都沒有抓到,現場可是有不少人親眼看到對方逃入觀月閣,到現在都沒有出來,說不定,對方還藏在其中,倘若放任不管,出了事情,不光是德親王,便是你我,都逃脫不了幹係。」

那府令一聽,想想,也是連連點頭,顯然刺史大人考慮的也對,沒有抓到逃犯,真出了問題那就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