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寧說完之後,又看了一眼言書彥,兩人對了個眼神,言書彥才將手裡的一隻禮盒放在了桌上,對言昭華笑了笑,說道:“大姐,這是我和二姐準備的禮物,是從回春堂買的一株五十年的人參,可珍貴了。”

言昭華看了一眼言書彥開啟的盒子,並沒有像往常一樣欣喜,只是淡淡笑著說道:“有勞三妹和四弟了,不過是個小傷寒罷了,不值得這麼好的藥。”

言書彥自來熟的湊到了言昭華身邊,天真憨厚的說道:“才不是不值得,在書彥心中沒什麼比大姐姐的康健更重要的了。”也就是這個‘憨厚’的弟弟,在她上門找謝氏說理的時候,親自動手將她打個半死,壓著她的頭浸到蓮花缸裡,差點淹死她,最後還揪著她的頭髮,把她從後門一腳踢了出去。

言昭華自嘲一笑,從桌上拿了兩隻果子遞給了言書彥,然後就對梅花樹下的言瑞謙喊道:“謙弟來了何不上來坐?”

言瑞謙訝然的抬頭看了她一眼,那一眼冷冷清清,冰冰涼涼,可是看在言昭華眼中,卻是那樣熟悉,那樣感動……原以為再也見不到他了。

纖薄好看的嘴唇動了動,目光在言書彥和言昭寧送的禮盒上流連了一會兒,然後才淡淡的搖了搖頭,對言昭華拱手後,什麼話都沒說,就裹著披風轉身離開了。言昭華站起來想追,卻明白這個時候追上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謙弟從小都生活在被忽略無視還有……被嫌棄的目光中,因為大家都知道,前侯夫人謝薇就是因為生他才難產死的,所以在言家或謝家,誰都沒有給過他好臉看,這才養成了他越來越孤僻和自卑的性格,想著從前的自己也是造就謙弟這性格的主要原因,言昭華心裡不禁又是一陣悔恨。

“二哥哥總是這樣對姐姐冷冷冰冰的,跟咱們也是格格不入,唉,怎麼說你們都是一母同胞的姐弟,不該如此呀!”

言昭寧一邊吃點心,一邊在言昭華面前告了言瑞謙一個刁狀,言昭華看了她一眼,只笑了笑,沒有說話,言昭寧也在打量言昭華,印象中,大姐還從來沒有對她這樣冷淡過呢。不過,言昭寧也不是那種熱臉貼人冷屁股的性格,言昭華不和她多說話,她也懶得多說,過來看言昭華,不過就是受母親的意思罷了,並不是真的有多麼擔心她的病情。

對言昭寧來說,言昭華雖是嫡長女,可長寧候夫人畢竟是她言昭寧的母親,言昭華是嫡長女,可是外人誰把她當嫡長女看待了?處處巴結的還不是她這個嫡女,言昭華要是聰明,就該看清形勢,放下自己嫡長女的身段,好好跟他們搞好關係,說不定今後她還願意拉拔她,若是不好的話,反正母親也不會讓她今後好過就是了,所以,言昭寧覺得自己根本沒必要刻意討好言昭華,不過因為下個月是定國公老夫人,也就是她們的外祖母生辰,若到時候謝家那些姑婆問起言昭華的病,她一問三不知的話,未免太過薄情,母親這才讓她和弟弟帶著禮物過來探望的。

“對了,下個月外祖母生辰,姐姐可想好了要送些什麼呀?”言昭寧忽然又問道。

言昭華一時有些愣,下個月是定國公府老夫人,也就是她們的外祖母柳氏的生辰,幸好昨日青竹和她絮叨府裡之事時說到過這件事,畢竟對於如今的言昭華而言,外祖母柳氏的五十生辰太過久遠,哪裡還記得,如今聽言昭寧提起,反問道:“我還沒想好,二妹妹你呢?”

言昭寧忽然奇怪的笑了,說道:“大姐就別瞞我了,我上回來你這兒全都看見了,你給外祖母繡了四幅春夏秋冬另加一幅五女拜壽的圍屏,如今還不和我說,是想給外祖母一個驚喜,將其他人送的禮給比下去嗎?”

聽言昭寧這麼一說,言昭華就有印象了,不是她忘事,而是真的太過久遠了,她的確給柳氏繡過這些東西,不過當年並沒有送出去,而是被言昭寧給換走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