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昭華看著這無恥的謝氏,聽她顛倒黑白,胡亂編造一些沒有的事情出來,只覺得氣極,竟笑了出來。

謝氏不給言昭華開口反駁的機會,又接著說道:

“我知道,我讓華姐兒將繡品送給寧姐兒的確做的有些不對,畢竟東西是華姐兒繡的,她費了功夫,不肯是應當的,所以,當她說要銀子的時候,我只是愣了愣,雖覺得華姐兒有些無情無義,卻也沒說什麼,只想著等今後有機會再好好分析道理給她聽,她要一萬兩,我便給了她一件同等價值的寶貝,華姐兒也收下了的,可我沒想到這姑娘心底竟這樣陰損,明裡收下了我的東西,可暗地裡卻又讓人偷偷的調換了繡品,將她繡的藏在身邊,等到今日在母親面前獻出,我不知道她存的什麼心,一定要弄得姐妹不睦,家無寧日才肯罷休嗎?”

謝氏的話說完了,柳氏沒有偏聽偏信,轉過來問言昭華道:“這事兒你怎麼說?你家太太說的這些事,可是實情?”

柳氏知道謝氏的話有很大的貓膩,心裡自然有數,卻是沒有立刻戳穿謝氏,想看看言昭華是個什麼反應。她心裡愧疚,這些年竟然容得謝氏這樣人在薇姐兒留下的兩個孩子身邊作威作福。對華姐兒,柳氏不會袖手旁觀,但說到底,她只是外祖母,並沒有足夠的理由插手長寧候府的事情,所以,還要看看這孩子自己本來的資質,若是對謝氏懼怕,自己軟弱可欺的,那麼她就是再怎麼捧也是徒勞。

在柳氏看來,有本事的孩子,要給她培養,讓她有能力將來承擔起更多的責任,而沒本事的孩子,就只要護著她不受傷害就好,兩種方法,兩種對待,全看這回華姐兒如何應對了。

言昭華不知道柳氏的心思,深吸一口氣後,鎮定答道:“我是晚輩,本不該說這些話的,只是有些事情若是不說清楚,實在良心難安。”

這句話是事實,謝氏不管怎麼樣名義上都算是言昭華的繼母,她若是態度傲慢,言語過激的話,很可能最後會被謝氏揪住這一點不放,所以乾脆先小人後君子,先把話說分明瞭,省得一會兒再糾纏這個問題。

“你且說就是,今兒是我問話,想知道的就是個實情。”柳氏在心裡暗自給言昭華的謹慎表示讚賞,凡事能夠想的深遠一些總是好的。

謝氏站在一旁盯著言昭華,只見言昭華目不斜視的走到她面前,說道:“太太說我跟你要價值千金的的東西,可有憑證?我送給外祖母的繡品,是我日以繼夜繡了好幾個月的東西,這是我對外祖母的心意,寧姐兒只是到我這裡來看了一眼,就想要將之據為己有,這也就不說了,她年紀小,我不和她一般見識,但是您都這樣大了,如何還分辨不清道理呢?我的東西,就是我的東西,旁人給多少東西我都不會換,這是一點,還有就是,你說你給了我東西跟我交換繡品,我暗自私藏了真品,以次充好,那我想請問你,我為什麼要這麼做?我為什麼要多此一舉,不是沒事找事嘛,我藏了真的東西,難道就為了能讓你惱羞成怒在外祖母面前告我一狀?”

言昭華說的話也是有理有據,條理分明,柳氏的心裡自然已經有了決斷,卻還想再看看言昭華還能說出什麼來。

“我從記事開始,就把太太當做我的母親,從未有過忤逆之言或舉動,太太說東,我不會說西,太太要什麼,我從來都沒有拒絕過,我母親的嫁妝也一樣被太太管著,每年多少進項,多少收益,我可曾和太太計較過半分?你讓我三歲就開始學針線,我也一直都覺得你是為了我好,為了讓我有以己之長,你出席別家宴會也很少帶我一同,許是我自己不夠好,我也不怪你,可是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偏心,以至於現在都堂而皇之的搶我的東西給寧姐兒,那將來是不是還想搶謙哥兒的東西給彥哥兒啊?”

言昭華的這番話可真的是很重了。並且還令謝氏無話可說,因為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