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吼。

言昭華的話太犀利,句句珠璣,刺的她耳痛心煩,儘管很想反駁她的話,可是言昭寧無論怎麼想,都想不出應該怎麼反駁,言昭華瞧她這樣子,便知道自己試探對了,言昭寧不會無緣無故的把目標盯在譚孝之身上,就算盯上了,憑她一個小姑娘,若是沒有人慫恿鼓動,怎麼敢做出這樣出格的事情?所以,言昭華一下子就懷疑到了龔氏身上,先把男人勾到手,然後再打入他的家庭,繼而當家做主,鳩佔鵲巢,這是龔氏這麼多年積累下來的經驗,想讓言昭寧也如出一轍的重複,可是她卻忘記,自己就算再怎麼得寵,窮極一生,終究只能是個妾,妾,不過大宅玩物爾,她以自身的經驗,毀了一個侯府小姐乾乾淨淨的未來。

“我為什麼不說?言昭寧你是不是沒腦子?龔氏讓你這麼做是為你好嗎?她是徹底將你從嫡出的位置上拉了下去,讓你在嫡長當道的世界裡,連唯一佔著的‘嫡’字都失去了,虧你還覺得她不會害你!她是不會害你,可是卻能將你拉下泥潭,她要你從今往後,再也不能以嫡出自居,她要讓你和她一樣,做一個低賤的妾侍啊!我要是你,現在就清醒過來,把你做的一切都告訴父親,趁著現在還沒有東窗事發,你的名聲還沒有被摧毀,一切還來得及,只要你現在就跟父親一五一十的坦白,你想威脅父親,讓他出面去找威武候府,讓他們接受你,這是天方夜譚,絕對不可能實現的,相信我,比起受你的威脅,他更願意掐死你,一屍兩命。可你若不威脅,那麼這件事也可以當做是你年幼無知闖的禍處理,你覺得,一個父親是心疼一個威脅自己的女兒,還是心疼一個在外面受了欺負的女兒?”

言昭華和言昭寧說著道理,不是為了言昭寧,而是為了長寧候府,言昭寧的事情絕對不能暴、露出來,而現在要做的,就是在事情被其他人利用之前,徹底杜絕了,所以,言修現在需要言昭寧一五一十的將事情告訴他,這樣他才能做出對長寧候府和言昭寧最有利的判斷來,而不是將長寧候府和言昭寧的生死未來,全都交到龔氏手上決斷。

言昭寧似乎還有些抗拒,可是她已經完全被言昭華給唬住了,本來心裡也就沒什麼底,可是,言昭華三言兩語擊破了防線,讓她完全跟著言昭華的意思走了,到現在,言昭寧還以為言昭華說的都是實話,一點沒有意識到,譚孝之這個名字,是被言昭華給騙著說出來的。如今言昭華又主動猜到了龔氏身上,更讓言昭寧相信,言修已經掌握了很多事情,突然覺得很可怕,言昭寧從來沒有想到,自己在做這些事情的時候,覺得天衣無縫,龔氏也沒察覺哪裡不對,可是言修只用了很短的時間,就把事情查的七七八八了,早知道事情這樣瞞不住,言昭寧也不會鋌而走險了,到如今騎虎難下的地步,難道真如言昭華所言,一切都是龔氏害的嗎?

是了,可不就是龔氏害的嗎?龔氏定是恨她時常以嫡出自居,瞧不起她那個做妾侍的外祖母,所以,才想用這樣的方式將她拉下水,讓她從今往後都囂張不起來,讓她不敢和龔氏對壘,這樣龔氏不僅可以控制住她,若是能把她成功送入威武候府,那麼今後豈不是連威武候府都難逃龔氏的手掌嗎?

言昭甯越想越覺得對,她和龔氏之間,本就沒什麼親情,跟著她不過是權衡利弊下的決定,這種帶著利益的防線最是鬆散不過,被幾句似是而非的話就衝擊潰敗,讓言昭寧對龔氏心生疑竇,這就是言昭華的攻心之策,看言昭寧的表情,很顯然這個策略起效了。

言昭華看著言昭寧垂頭思考的樣子,便知道她此刻心中定是將一切都推到了龔氏身上,不由得替龔氏搖頭嘆息,有這麼一個善妒又沒腦子的外孫女,龔氏想把她扶上牆還真有點困難。言昭華說龔氏的居心叵測,那是應該的,畢竟她和龔氏有沒有血脈牽絆,說龔氏什麼壞話都不為過,可言昭寧不一樣,她是龔氏的親外孫女,龔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