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染香求一條生路。

言昭華心中愧疚,染香和青竹會遭罪,全都是因為她的蠢,以至於讓這兩個和她一起長大的丫鬟上一世過的那樣悽慘,抬手對青竹招了招手,紅渠在床前似乎想攔著,卻被言昭華一記眼神給嚇住了,紅渠心裡犯嘀咕,大小姐這是怎麼了,模樣看著分毫未變,還是那副嬌嬌弱弱,楚楚可憐的模樣,可偏就這眼神,什麼時候變得這樣嚇人了呢,被她瞥一眼,似乎自己的心肝脾肺都給她看個分明似的。

青竹趕緊跪爬到了言昭華的床前,言昭華對她伸出手,將她扶了起來,用一旁的紙筆寫道:讓張平把染香放出,找林大夫診治,讓染香好生休養,傷好了還回來伺候。

青竹看了言昭華寫的字,欣喜若狂,剛剛站起來的她又撲通一聲跪了下去,給言昭華重重的磕了幾個頭,紅渠在一旁見了有些擔憂,生怕言昭華三言兩語就把青竹召回來,問道:“喲,小姐賞了什麼,怎的青竹這般高興?”

青竹起身對紅渠說道:“小姐讓我去傳話,將染香放出來。”

紅渠聽了,心裡稍微定了定,幸好小姐不是召回青竹,走到言昭華身邊,小聲的貼近她,這也是紅渠的小心思,這樣和大小姐說話,大小姐覺得親近,旁人也覺得她和大小姐親近,紅渠一直是這麼用的,沒想到今日再次失敗了。

言昭華推了推紅渠,讓她站直了說話,紅渠的神情有些尷尬,言昭華沒等她說話,就將先前寫給紅渠的紙遞給了青竹,青竹看了看,就對紅渠說道:“小姐想換床被褥,說是昨天晚上汗溼了。”

紅渠這才恍然大悟,心裡又對言昭華埋怨,這點小事,就是比劃比劃她也能明白,做什麼寫字呢,不是成心欺辱她不識字兒嘛。

青竹要去傳話,紅渠也是不會把換被子這樣的事情讓給青竹來做的,懂了意思,做起來也就快了,言昭華一直默默的待在一邊看著,沒有多餘的動作,紅渠喊了小丫鬟進來一起替她換好了床褥,請裹著貂絨皮氅的言昭華上、床,言昭華上去之後,覺得鼻尖那種熟悉的香氣依舊若隱若現,不動聲色的將被子蓋好。

青竹進來複命,告訴言昭華等染香已經被送回了房間,林大夫也去診治了,青竹說完之後,就抬頭看了一眼言昭華,兩人正好對上眼神,言昭華就對她招招手,然後拍了拍床沿,又對紅渠揮了揮手,意思就是青竹留下,紅渠退下,紅渠這下忍不住了,對言昭華說道:“小姐,這樣不合規矩吧。青竹……已經去了雜物間,再回來伺候小姐,這恐怕……”

言昭華掃了一眼紅渠,點點頭,用筆寫道:你去雜物間傳話,就說我借青竹用幾日。

她也不直接說讓青竹回來,也不說借了什麼時候還,總之,就是讓紅渠聽了青竹的傳述後,心裡十分不甘,卻又無可奈何。因為她心裡實在沒底,不知道這位小姐到底是個什麼意思。到底是想把青竹換回來,還是隻想讓青竹留下認認字兒,畢竟小姐如今說不了話,總不能靠打啞謎來猜意思吧。

不管怎麼樣,言昭華髮話之後,紅渠也沒有反抗的份,她出去之後,言昭華並沒有和青竹說話,直接躺下,卻是不把身上的大氅除去,將之貼身蓋著,隔絕了她與被子的直接接觸,青竹也覺得小姐生死關走一遭後似乎長大了不少,見小姐無意和她說話,她也不敢多問,便在一旁盡職的守著了。

言昭華是真的累了,高燒過後整個身子都虛脫了,腦子還沒完全清醒,迷迷糊糊間就睡了過去。

她這一睡,就睡了足足兩天。

兩天之後,身子才漸漸好轉,胃口也大了一些,喉嚨的疼痛稍稍緩解,因為知道這一回的病會讓她喉嚨不舒服好長時間,言昭華這兩日就沒有強行開過口,所有事情全都靠寫來完成,就算不舒服也堅持服用對喉嚨好的藥,這般靜養幾日之後,喉嚨終於不疼了,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