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道:“王妃這心情,我懂!我家那大小子今年也十六了,該是議親的年紀,他自己倒是不急,可我們做父母的哪裡能由著他,也只能默默的替他相看。”

恭王妃莞爾一笑,對這個沒有跟自己推薦女兒的威武候夫人搭話道:“孩子就是孩子,哪裡懂這些。為人父母自然是要多操點心的。”

耿氏用帕子掩唇,目光在言昭華和謝馨柔身上轉了轉,轉而對柳氏說道:“我倒是瞧著謝家的姑娘都挺好,可老夫人硬是藏著,倒叫咱們不好開口了。”

柳氏不動聲色,只當沒聽懂耿氏話裡有話,言昭華正神遊太虛,連耿氏說話都沒怎麼聽,更別說她話裡有話的話了。

龔姨娘在旁邊聽了,倒是挺想找存在感的,柳氏和恭王妃還沒開口,她就接過了威武候夫人的話頭,挺著肚子,掩唇說道:“夫人莫不是瞧上咱家的小姐了吧?”

耿氏感激的看了一眼龔姨娘,平日裡雖然和她沒有交集,但不可否認,在關鍵時刻,這龔姨娘還是給她遞了個話,要不然,柳氏和恭王妃不開口,她可就尷尬了。

柳氏冷冷瞥了一眼龔姨娘,龔姨娘只當沒看到,她如今懷著身子,柳氏不敢把她怎麼樣,倒是這威武候夫人,話裡話外,明顯就是看中了言昭華,只不過柳氏似乎不願意,龔姨娘雖然不知道威武候家這麼好的家世,柳氏為什麼不願意,但只要能讓柳氏不開心的事,她都不太介意做就是了。

她現在有孕加持,此時不張揚何時張揚?

耿氏接過了龔姨娘的話頭,笑著看了一眼精神有些不濟的言昭華,然後才對柳氏說道:“我也是藏不住話,沒想到,都被姨娘看出來了。這事兒我之前也和老夫人提過,可老夫人一直沒給我信兒,不知……”

耿氏就是想借著今日這特殊的時候,在恭王妃面前,當眾對柳氏表達一下心意,這樣的話,柳氏總不會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嚴詞拒絕,而耿氏想的清清楚楚,就是柳氏拒絕了也沒事兒,她完全可以以一句‘開玩笑而已’來回應,這樣兩頭不吃虧。

柳氏沒等耿氏說完,就打斷了她,說道:

“我怎麼沒給你信兒,都說了,雖然華姐兒是我的外孫女,可到底是長寧候府的小姐,譚夫人跟我說這個,似乎不太對,總不能讓我插手長寧候府的事情吧?譚夫人這樣說笑,也是為難我了。王妃您說是不是?”

耿氏笑容有點僵,她倒不是故意忽略這一點的,只不過,京城中誰不知道,長寧候言修背後就是定國公謝國章,她想著,只要柳氏點頭同意了,那言修那兒就無需再費什麼口舌了,相反,如果她先去找了言修,言修就是答應了,最後還是要請柳氏這個長輩來定奪,耿氏不過是想省點功夫,沒想到,柳氏倒是推了個一乾二淨。

恭王妃接過柳氏的話頭就說道:

“我想也是的。譚夫人定是說笑,這種步驟怎會弄不清楚呢。”

耿氏有點尷尬,本來還想借著恭王妃的威勢,逼一逼柳氏的,可沒想到柳氏四兩撥千斤,恭王妃也毫不給面子,當即便笑出來,順著她們的話題說道:“我就是說笑呢!不過是王妃提起了這個話頭,我才想起來這茬兒。”

恭王妃看著耿氏,忽然換了個話題,說道:“對了,我可聽說威武候府有喜,皇上前兒剛任命譚候去領左營禁軍,都是副都統了。”

提起這個,廳中的夫人們全都面面相覷,似乎都沒聽說過這事兒,耿氏聽了這個,心裡的不滿才稍稍好些,面上露出了真心的微笑,說道:“這……旨意還沒到呢。”

言下之意就是,旨意雖沒到,但確有其事。旁邊的夫人們紛紛向耿氏道喜,耿氏從先前的尷尬中恢復過來,看了一眼亦是訝異的柳氏,似乎有點吐氣揚眉的意思,就好像要讓柳氏為她拒絕自己的話後悔似的。

龔姨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