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踢踏著回到了長寧候府,王福全和龔如泉等人全都被押入了天牢,範文超主審,聽說王福全在獄中,還想對龔如泉多加照顧,到處求人不要傷害自己的兒子,似乎有點瘋魔的症狀。

裴宣扶著言昭華在長寧候府門前下馬車,堰伯迎了上來,對言昭華和裴宣行禮:“大小姐,世子,侯爺回來了,似乎心情不太好的樣子,一個人去了書房,就連和他說三小姐的事情,他都沒有出來。”

言昭華和裴宣對視一眼,交換了個‘果然生氣了’的眼神,言昭華咬了咬唇,裴宣就在她肩上拍了拍,然後主動承擔了責任,說道:“你先回去休息休息,我去看看,放心吧。”

說完就徑直掀袍子跨過了門檻,言昭華暗自祈禱裴宣能夠說服言修。轉而對一旁的堰伯問道:“寧姐兒怎麼樣了?”

堰伯回道:“回大小姐,三小姐已經醒過來了,傷口大夫上了藥,只是……傷痕太深,估計是要留疤的。”

言昭寧臉上的傷口的確很深,言昭華是當場看見的,那時候就知道一定會留疤,如今聽堰伯說了,言昭華並沒有太多意外,嘆了口氣:“唉,我去看看她。她情緒怎麼樣?”

要是以往,言昭寧受了傷,一定會大吵大鬧,逼著言修去看她才罷休,可堰伯接下來的話卻讓言昭華感覺到意外,只聽堰伯說:“三小姐不哭不鬧讓大夫給她上藥,上好了藥之後就睡了過去,這會兒醒了,倒是跟丫鬟要了一碗桂花蓮子粥。”

言昭華來到了言昭寧所在的翩然居,進入了房內,看見臉上纏著白布,規規矩矩躺靠在榻上的言昭寧,言昭華猶豫著要不要進去,因為言昭寧對自己向來沒有好感,這個時候她正敏感,自己過去,要是引起她的激動,牽了傷口就不好了。

言昭寧也看見了在屏風外徘徊的言昭華,主動喊她:“大姐,你來了?”

言昭華雖然失蹤了一會兒,但言昭寧並不知道,言昭華聽見她喊自己,才小心走了進去,言昭寧看著言昭華小心翼翼的樣子,不覺勾了勾嘴角,卻因為牽動了傷口,發出嘶嘶聲,言昭華趕緊上前探望,緊張的說道;“沒事兒吧,別笑了,回頭傷口又裂了。”

言昭寧溫順的點了點頭,拍了拍自己身旁床沿的空處,讓言昭華坐下,然後說道:“大姐,譚家那邊怎麼樣了?他們沒有再為難你和爹爹吧。”

“沒有!譚家沒有再為難我們,你這丫頭太傻了,就算你不這麼做,譚家也不敢把咱們言家怎麼樣,他們不佔理兒,你說你這是何苦呢。”

言昭華是真的沒有想到言昭寧會突然做出這樣的傻事來,對她嘆息道。

言昭寧幽幽的說道:“我這是不想過了,不瞞大姐說,從前我只覺得外面的人比家裡的人值得信任,一直與你為難,與你作對,我娘在世的時候,總是跟我說,我和你是不一樣的,雖然你是言家的嫡長女,可我才是爹爹和娘最愛的孩子,你不過是個喪母嫡女,我一直都瞧不起你,對你也不好,直到我娘死了,我就發現,我的優越感沒有了,我變得和你一樣,成了一個喪母的嫡女,我害怕爹爹變心,害怕你超過我,我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你能原諒我嗎,大姐。”

沒想到言昭寧會突然和自己說這些,言昭華也是頗有感慨的,牽過她的手,說道:“說什麼傻話,我從來就沒有恨過你,我也有做的不對的地方,沒有在太太去世之後,將你帶在身邊一起長大,我一直也想著,既然你不親近我,那我也不要親近你,致使我們姐妹感情生分。”

言昭寧搖頭:“不怪大姐,憑我從前的性格,就算大姐對我好,將我帶在身邊,我也不會服大姐的管教,可能會做出更加傷害大姐的事情。”

言昭寧的悔悟讓言昭華覺得很感動,眼眶有點發紅,對言昭寧問道:“不管從前誰對不起誰,咱們今後都要把日子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