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東元國的迎賓館內,北齊禁軍首領一臉絡腮鬍子,手拿聖旨,站在夏凡和四皇子面前。大聲宣讀了北齊皇帝的旨意,然後往後一招手,“將夏督主收押!”又對四皇子道:“棟親王。皇上有令,屬下多有得罪。”說著,也命人送上一套白服,給四皇子換上。

兩人暫時依然被關在自己各自的住處,只等明日天亮,就啟程回北齊。

雖然兩個人被關押了,但是夏凡和四皇子都不約而同鬆了一口氣。

說實話。如果北齊禁軍不來,他們兩人的性命說不定就要送在這東元國的迎賓館……

如今有了北齊禁軍看管,那些江湖人士來一個死一個。來兩個死一雙。

夏凡和四皇子終於能好好睡一覺了……

……

司徒府的內院裡,張氏拖著病體起身,坐到月窗下。

一個空空的鳥籠掛在那裡。

雖然沒有養鳥,但是張氏也經常在鳥籠裡添鳥食和清水。有時候會有野鳥飛來停留一會兒。吃吃鳥食,喝點清水。

當然,有時候也有一隻漂亮的黃鶯飛來。

張氏坐在那裡等了一會兒,就看見那隻黃鶯又飛來了,落在鳥籠的架子上。

張氏起身,一邊輕撫它的羽毛,一邊將一個小紙卷綁在它的腳上。

那黃鶯很快就飛走了。

沒過多久,一個婆子弓著背來給張氏的浴房添熱水。一邊用手在浴桶上若無其事地敲擊。

嘀嘀……嗒……嗒嗒……嘀嗒嗒……嘀嘀嗒嗒嘀嘀嘀嘀……

除了張氏和那婆子,別人都不知道這不相干的敲擊聲。原來是在傳送資訊情報。

張氏坐在浴桶裡,心裡一沉。

那婆子給她傳的訊息,是大人明天就要啟程回北齊,讓她明天設法將凡春運送到大慈悲寺,那裡有人會把她循安全的渠道送到北齊。

可是她明天怎麼能出去呢?

張氏一晚上翻來覆去睡不著,直到天亮的時候,突然福至心靈,想了個主意。

“啊——!”張氏發出一聲尖叫,像是突然驚醒的樣子,全身嚇得發抖。

“怎麼了?怎麼了?”司徒健仁正在外屋吃早飯,聽見聲音,忙跑了進來。

他看見張氏臉色雪白,冒出大滴大滴的汗珠,像是受到嚴重驚嚇的樣子,忙坐過去摟住她,輕聲安撫她。

張氏緊緊抱著司徒健仁的腰,在他懷裡抽泣,過了一會兒,才道:“老爺,我剛才做了個噩夢,夢見大慈悲寺的菩薩來找我,說我曾經許它香油錢和金身,卻至今不去償還,讓我拿命來償……”

司徒健仁嚇了一跳,忙道:“夢是反的!夢是反的!別怕!有我呢!”

張氏搖搖頭,“老爺,菩薩的事,怎麼做得假?——老爺,我想去大慈悲寺捐香油錢和金身,不然,我真的是命不久亦……”

司徒健仁一口應承:“好好!我帶你去!帶你去!”

張氏抬起淚眼淋漓的俏臉,輕聲道:“謝謝老爺……老爺待我真好……”

“你知道就好。”司徒健仁哈哈一笑,起身道:“你等著,我去外院讓他們套車。”

張氏點了點頭,目送司徒健仁離去之後,便命人將自己女兒叫了過來,“春運,一會兒跟娘去大慈悲寺上香。”

凡春運心裡一動,“娘,真的要大慈悲寺?”

她知道那個地方不是普通的寺廟。

張氏笑了笑,湊到她耳邊,用極低的聲音道:“今天就送你去找你舅舅……”

凡春運激動得發抖,一把抓住張氏的手腕,“真的嗎?娘,是真的嗎?”

張氏點點頭。

司徒健仁興沖沖出去套車去,卻在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