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自己,左思右想間心緒紛亂。

林彥宇正巧追上來,奇異的看了一眼葉昭遠的背影問道:“他是誰?”

當他轉過頭看葉晴依時,卻看見了讓他心驚的情景。只見葉晴依嬌俏的臉上佈滿了一觸即發的怒火,彷彿他再說一句,就會令他血濺五步。

“滾。”他聽見一個冷冷的吐字從紅潤的唇中掉落出來,與生氣的面容是兩個極端的平靜,卻比怒火更可怕。

這樣的話,他不需要聽到第二遍,連忙急匆匆的離開葉晴依,回殿中去了。

只是他一直沒弄明白,自己到底哪裡惹她不開心了。下次一定要問清楚並且道歉,感情上一根筋的林彥宇傻乎乎的想,一定要讓她回來。

殊不知,早在他看不見的地方,這畫中仙一般的女子就已經不屬於他了。

痴心一片,當真可憐可嘆!

林彥宇回殿後,葉晴依略略估算時間,方才喚過白含向殿內走去。

此時,怒氣怨氣已經盡數掩下,只剩下平日最溫婉的嬪妃形貌。

而葉昭遠已經坐下開始撫琴。

腦中反覆翻滾之前看見的片段,心亂如麻,信手撥出一曲《廣陵亂》。

這《廣陵亂》來自於《廣陵散》,卻去掉了其中慷慨激昂的片段,改為嘈嘈切切的紛雜音調。因為此曲音調極為雜亂,精義在於亂中取靜,很少有人敢去嘗試。而葉昭遠在不久前曾經練習此曲,彼時正是心緒安寧,故音調雖亂,卻隱隱有幾分寧靜之意,而今天,這寧靜是無論如何都彈奏不出了。

葉晴依於音樂一道向來聰穎,聞一知十,此時一聽葉昭遠失常的彈奏便知所以。

心下暗暗著急,想著該怎麼和他解釋才好。

林均天聆聽著琴聲,只覺得平日清絕動聽的音色極其混亂,一皺眉,道:“葉琴師今日這麼爛了?琴音雜亂無序。”

葉昭遠一驚,意識到失態,忙跪下謝罪:“臣功力未逮,萬望陛下恕罪!”

林均天揮揮手道:“罷了罷了,你且下去吧。”

“是。”看著葉昭遠抱琴離去,葉晴依忙向白含打個眼色,示意她引著葉昭遠往芷蘭殿去等著。

白含一愣,卻也礙不過葉晴依的命令,只得悄悄超葉昭遠離去的方向跟去。

見白含跟去,葉晴依才略略放心,收回心神來伺候林均天飲酒佈菜。

身旁美人殷勤,下手多是青年英才,一副國泰民安的景象,林均天一時高興多飲了幾杯,興致甚好道:“今夜月光甚好,御花園中百花齊放,諸位可有興致陪朕出去走走?”

話音未落,葉晴依推了他一把,嬌嗔道:“陛下這是喝醉了吧!大晚上的有什麼好看的,就算有花,也是一團漆黑罷了。”

“娘娘此言差矣。”接話的卻是林彥宇,他施然起身,一揖道,“古人有云‘明月有情還約我,夜來相見杏花梢’,足見夜色之美不下於名花傾國,更何況大內御苑之景乃彙集天下珍奇,以臣想來,定是不論早晚四式,皆秀美如春。”

林均天哈哈大笑:“果然不愧今科文采第一,林狀元好才學。”又轉眼看了看葉晴依笑道:“你還有何話說?”

論及詩詞歌賦,她葉晴依又豈會落得下風?才欲反唇相譏,已被林均天拉起,象殿外走去。

無奈,只得狠瞪一眼笑的開懷的林彥宇,心不甘情不願的往外走去。

步出殿門,只見天邊一輪半滿不滿的殘月,雖是光芒萬丈,卻總叫人有些遺憾,林均天靈光一現,轉頭對身後一眾進士道:“今夜此月半殘,朕有一題,可請諸位以殘月為題作詩。”

作詩?進士們各個躍躍欲試,能考中金榜的都是學富五車之輩,今夜被林彥宇獨佔鰲頭早已有些憤憤不平,卻總壓他不過,然而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