懼人。

“很早以前的事情了,還提它做什麼?”流光淡淡的轉身,皎潔的月光靜靜照在她的臉龐,發出淡淡的熒光。

蕭初燻看著這樣的流光,只覺得難過。

“是我,是我連累了你,我一直都是個不祥的人……”蕭初燻自責,眼淚更像是斷了線的珠子。

流光急忙扶起蕭初燻,“沒你的事,我跟他,終究要有個結果的,若不是有你,恐怕我還要繼續愚等下去,這樣了結了也好,沒了牽掛,在這沙漠中賞月,也並不是哀事。”

蕭初燻扳過流光的肩膀,“別再隱瞞了,當年發生了什麼事,都仔細細跟我說說……不然……我實在感覺罪孽深重!”

流光一笑,“五年沒見,你好像比以前脾氣躁了些!”

蕭初燻埋怨,“是你比以前安靜多了。”

“是麼?”流光落寞一笑,“跟鄔先生倒是學了很多的養生之道!”

“那些可以以後再聽,你只跟我講自那天之後,你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原來,那天流光將蕭初燻換掉之後,蒼寒厲怒不可遏,便索性將流光賜給了手下的殺手豺狼。流光是何等倔強驕傲的人,自喜歡上蒼寒厲之後,卻從來不隱藏自己的心思,她以為,總有一天,蒼寒厲會看清她的真心的,豈料卻換來這樣的結果。那時,她的右手已經廢掉了,對於他來說,她也是一個一無是處的殺手了,他不愛她,最後也會果斷的拋棄她。倒不如為了最後的一點尊嚴,驕傲轉身離開。她毫不猶豫的遵從了蒼寒厲的旨意,成為豺狼的侍妾。

豺狼是江湖上有名的邪性殺手,視女人為玩物,所以當從蒼寒厲手中得到流光之時,也當她是王爺玩膩兒的女人,一見面就直接拖上了床。沒料到流光卻是從袖中拿出了一把利刀,趁著豺狼動作的時候,狠狠從自己的臉上劃了下去。

蕭初燻端詳過流光臉上的疤痕,根據疤痕的寬度和癒合程度,證明那傷口當時已經露骨。該是有著怎樣的決心,才能在自己的臉上劃出那樣一條觸目驚心的傷口啊!

可就是從那時起,豺狼開始對流光另眼相看了,他欣賞她的決絕跟狠勁兒,同時也可憐她的失落和自殘。他不再將她當做洩慾的物件,雖然依舊是冷冷對她,但是從一些極細小的事件中,可以看出這個血性男人的關心。

流光從看見蒼寒厲第一眼的時候開始,便已經立下誓言,今生非此男不愛!像孔雀一樣驕傲的流光,為了這個目標耗費了半生的氣力,到最後卻換來他的拋棄,心境可想而知的頹敗。

豺狼對她的感情,或是欣賞,或是同情,她已經不想去深刻揣摩了,她累了,為了一個“情”字。向來瀟灑不羈的流光,從蒼寒厲的身上,看見了絕望。

豺狼一次次將她從死亡的邊緣拖下來,他不同於其他男人的安慰勸導,而是直接一巴掌扇在她的臉上,怒罵她失去了殺手存在的尊嚴。

殺手,只能死在敵人的手中。

可就是那樣粗魯的一巴掌,將她從絕望中扇醒了過來。

那天,她還很虛弱,趴在他的背上,讓他氣喘吁吁的揹她上了京都旁邊的一座大山。那裡……埋藏著她最初的夢想和一個尚未成型就夭折的胎兒。

豺狼沒有親人,沒有朋友,之所以能在殺手中取得極高的威望,就是因為他敢拼,一種目空一切的搏鬥,甚至連死亡也不是他的對手。可就在流光日復一日的康復之後,他果斷的劍術有了斷裂,下掌的時候有了遲疑。

殺手,最怕被別人掌控弱點,而豺狼,有了弱點。

最後一次執行任務的時候,豺狼面對的是個同樣狠毒的女殺手,在最後一擊的時候,他看見了那個女殺手右腕的傷口,竟跟流光右腕的傷口如出一轍,心思微亂,對方的劍卻是毫不猶豫,刺進了他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