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子徹牽著雲歌進了自己的房間,返身將門栓撇上。

一室搖曳燭光,案几上面一隻闊口土陶瓶裡面,插了一把怒放的春花,豔麗非常,散發著淡淡幽香。

子徹關好門,轉身發現雲歌正在看瓶子裡面怒放的春花,他走過去,從後面伸手將她攔腰抱住,下頜輕輕抵在她耳邊,柔聲說道:“我今天下出去採回來的,喜歡嗎?”

雲歌想起渭南城那個流產掉了婚禮,想起了他用鮮花鋪成的那條通往幸福的路……

子徹見她不言語,還只當她不喜歡,急忙在她耳邊解釋說道:“花還是挺好看的,不過我沒有找到合適的瓶子……”

雲歌心中暖意流淌,低聲回答:“挺好的,我喜歡!”

他沒有急著撩她的蓋頭,就這麼從後面安靜的擁了她,掌心緩緩拂過她的小腹:“我們的孩子最近可聽話?”

剛剛問完,掌心突然感覺到她腹中一動,還來不及驚撥出聲,腹中小傢伙又是一陣拳打腳踢,似急不可待要和他這個當爹的打招呼一般。

☆、154 洞房驚變

他驚喜連連:“雲歌你看,他踢我呢!哈哈,他踢我!”

雲歌笑著伸手敷在他的手背上面:“我們一家人團聚,他是太高興了!”

兩個人就這麼站在喜燭旁邊,相擁而立,彷彿融成了一個人。

不過,賀蘭子徹沒正經多久,就急不可待的要履行洞房的流程了,掀了紅蓋頭,賀蘭子徹從懷中摸出一小瓶子藥水,將信將疑的說道:“韓先生的藥水,說是能幫你揭下人皮面具!”

雲歌對韓先生是極端信任的,別的不說,單是她的體形,能從以前的肥胖如豬,變成現在這還算窈窕婀娜的模樣,全是韓先生玉紅丸的功勞。

她在椅子上面坐下來,仰著頭:“來吧,我實在厭惡了這張死人面具!”

這人皮面具,是千讓烙在她身上的枷鎖,她一刻也不想再戴下去了。

子徹伸手,取下她額頭上面的鐵質護額,看見那道蜿蜒如蜈蚣的醜陋疤痕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涼氣:“……”

“嚇到你了嗎?”

雲歌問他,銅鏡裡面,自己的樣子實在和地裡面爬上來的鬼魅差不多,不要說子徹了,就連自己也是對這副模樣看一次嚇一次!

子徹聲音柔了下去,帶著疼惜和悲憫:“苦了你了!”

小心的粘了藥水,慢慢的塗抹在人皮面具的周圍,然後,一點一點的將這張發黃的面具從雲歌的臉上取了下來。

面具徹底從臉上揭開,雲歌長長的呼了一口氣,真是重見天日的感覺呀!

接下來的行程當中,她再也不要戴著面具了,反正千讓也不在身邊,明天出門的時候,用紗巾蒙了臉就說面板過敏什麼的,糊弄一下宮赫蓮就好了。

宮赫蓮對他們本來就沒有防備之心,而且馬上到西郡了,他所有的注意力應該都放在兵馬借調和收復河山的事情上面,故,對她,應該是不會怎麼在意的!

雲歌看了看手中銅鏡,浮光裡面的自己,雖然算不上豔麗,可是比起那個人皮面具,實在好看太多了!

賀蘭子徹拉了她的手,將她揉進懷裡:“雲歌,別再離開我了!我怕……”

沒有認識懷裡這個女人之前,沒有愛上懷裡這個女人之前,他是不懂得害怕的!

現在,他卻怕了,怕她突然就不見了,怕她受到傷害,怕她不愛自己了……,怕的越來越多,連他自己都覺得害怕起來!

雲歌在他懷中重重點頭,鄭重回答:“嗯!我不會離開你的!”

長長的擁抱之後,兩人相視而笑,手牽著手走到案几旁邊,喝交杯酒,吃同心果,慢慢的享受屬於他們的洞房之夜。

後來,賀蘭子徹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