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擰上她的臉蛋:“小丫頭,原來你不是笨蛋嘛!”

春瑛痛得眼淚都出來了,心裡大罵,臉上卻還要擠出笑容來。好不容易安撫住了程大娘,她又硬著頭皮聽對方YY程大叔良心發現浪子回頭後會怎麼做,過了大半個時辰才脫出身來,胡飛已經跟石掌櫃談好店裡餘料的事了。

石掌櫃笑道:“我還當你忘了,正準備把那些碎料子都扔了呢,你既然來拿了,索性以後都拿去,只需給幾百錢請夥計們吃酒。往後發了財,可別忘了我們呀。”

春瑛心裡嘀咕著原來不是免費的嗎?不過幾百錢也不算多,總算了結了一件心事。她與胡飛對望一眼,眼中都流露出笑意。

餘料裝了大半架馬車,春瑛又和胡飛到附近幾個相熟的繡活賣出轉了一圈,收購了一批便宜又精緻的荷包手帕等物,順便考察了幾家脂粉鋪子的價錢,見天色不早,便高高興興回家去了。

春瑛在車裡翻看著收來的繡活,忽然想到,全靠收購成本太高了,自己做卻又做不來,想要賣高價的話,還是得要新鮮花樣才好,當初母親接大少奶奶繡莊裡的活計時,就有一大本花樣冊子,不知道能不能借來用用?

第三卷 高門 一百一十三、做生意不容易

晚上路媽媽過來的時候,春瑛就拿這個問題問她了,結果路媽媽一臉奇怪:“怎麼不能用?繡花樣子不就是用來看著繡的麼?”

春瑛道:“可那是大少奶奶的繡莊專用的不是嗎?我拿來做繡活賣,真的可以嗎?”

“當然可以。”路媽媽有些好笑,“繡莊畫出的花樣,既是要做了賣出去的,也就防不了別人學了,人人都是這樣的,見了別人的花樣好,便也學著繡。再說,自打你爹到了小陳管事手底下辦事,我怕太太不高興,便沒再給大少奶奶的繡莊做事了,如今不過偶爾做一兩件託人寄賣罷了。花樣冊子也是去年的,裡頭的東西早有人學了去。你沒瞧見,外頭的姑娘家十個裡倒有三四個身上有荊家繡莊的花樣?”

說得也是,現在哪裡有智慧財產權的說法?除了一些圖案是普通民眾不能用的以外,一般的花呀草呀,還不是隨你怎麼折騰麼?見了別人的衣服上、手帕上有好看的刺繡,就自己回來也繡上一份。春瑛想起自己在侯府裡時,也見過這種事,便放下心來。

倒是路媽媽忍不住奚落她:“花樣兒算什麼呀?你當荊家繡莊賣的是花樣兒不成?人家賣的是手藝!就算是一樣的花,他家繡工繡的,就比你自個兒繡的強一百倍!不是娘瞧不起你,光有好花樣是沒用的,想要叫人稀罕,還得看針線做得如何!”

春瑛撇撇嘴,她當然知道這個道理,她這幾個月也進步很多了,不然也沒那麼大的自信敢拿出去賣。她道:“娘就放心吧,如果我繡的東西賣不出去,就當練習了,橫豎不費什麼錢。不過娘以前用過的繡花樣子什麼的,下回來時能不能給我捎上一份?”

路媽媽應了,只是還有些遲疑:“你要做針線活賣,這我不反對,只是……那什麼小飛哥真可靠麼?你如今也大了,還跟著人出門拋頭露臉的,要是惹來什麼閒話……”

“我管別人說什麼!”春瑛不樂意了,“我才十二歲,沒偷沒搶的,跟著小飛哥出去擺攤叫賣些脂粉頭油,來光顧的自然也是大姑娘小媳婦,有什麼閒話可說?娘,我存了好幾個月的銀子也不知道被誰貪了去,如今手裡只有一些碎銀,再不想辦法掙錢,難道真要坐吃山空?小飛哥的生意,我又不用出本錢,不過是幫著出出主意,再做些針線寄賣,跟著去雖說勞累了點,但分錢時就硬氣多了。娘放心,我不會天天去的,我還要做活呢。”

路媽媽聽她這麼一說,也對那十幾兩銀子耿耿於懷:“我跟你姐姐說過了,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