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從沒跟自己提過?春瑛看著對方興高采烈地挑選著香粉、荷包與手帕,從香味與花樣的選擇來看,這個少女跟普通的京城平民階層女孩兒沒什麼區別,連荷包上繡的字都不認得,她私下覺得,對方與胡飛似乎不大相配。

少女又挑了一盒香粉和一塊素帕去,均是最便宜的一種,又帶著幾分討好的笑,對春瑛道:“好妹子,今兒我多買了幾樣兒,你記得要跟小飛哥說,讓他千萬別顧著其他營生,便忘了這裡的生意,我……我下回還買他的東西……”說罷嬌羞一笑,轉身便要離開。春瑛忙叫住她:“姐姐,把你的名兒告訴我吧,我總得知道你是誰吧?”

那少女臉紅紅地回過頭,羞答答地道:“小飛哥知道的,我……我走了……”然後飛快地跑了。

春瑛仍舊不知道她是誰,不由得有些煩惱,心裡有幾分埋怨胡飛,既有了相好,怎麼也不跟自己說一聲?正鬱悶間,旁邊檳榔攤子上的中年大叔便斜了一隻眼過來,偷笑道:“你哥哥真不簡單哪,瞧人家王家村的一朵花兒就這麼看上他了,真叫我們眼紅。”他嘴一咧,露出兩排被檳榔染得發黑的牙齒。

春瑛的好奇心蓋過了對他黑齒的厭惡,滿臉笑容地問:“大叔,方才那位姐姐是王家村來的?我見了她幾回,還不知道她是哪家女兒呢!”

“你這都不知道哪?”檳榔大叔咂巴咂巴嘴,還特意湊近些,“王家村裡正的閨女,名兒就叫小溪,多水靈的名兒呀!城東十里八鄉的姑娘家裡,她長得雖不算出挑,針線活卻是排得上號的。而且她老子是半個官家人,有錢的緊,有個有錢的丈人,不是比娶個天仙強?天仙只會花錢,還會勾搭別的男人,老婆還是要找賢惠能做活的。這姑娘就好,你哥哥若真能娶到她,下半輩子就不用在這裡日曬雨淋了,說不定討好了丈人,還能吃上官家飯呢!”

春瑛悄悄往後退了兩步,避開檳榔大叔噴過來的口沫,心裡有些不以為然。以她對胡飛的瞭解,實在不相信他會看上這位小溪姑娘。他現在心情雖平復了許多,但從沒忘記過父母之仇與被逐出家門的恥辱,滿心裡想的都是出人頭地,積攢下屬於自己的龐大家業,再回頭向兄長報復。小溪看上去並沒有什麼特別的地方,又怎能吸引他的目光呢?

不過春瑛轉念一想,又覺得胡飛要是真看上了小溪,也不是壞事,至少說明他的報復心已經漸漸淡了,老實說,過好自己的日子更重要,為了報仇而拋卻一切,未免得不償失。

傍晚時,胡飛過來收攤,春瑛問起他今日的收穫,得知已經跟那王大戶家說成了,明日就要正式交易,心裡也為他高興,恭喜過後,又試探地對他提起了那位名叫小溪的少女。

胡飛想了好一會兒,愣是沒想起她說的是誰,直至春瑛說到“前幾天買去那朵大紅芙蓉花的姑娘”,他才恍然大悟“原來是她?我記得那朵花是絹花鋪子的人做錯了樣式,才以半價賣給我們的,原來是這位姑娘買了。”頓了頓,又面露疑惑:“我原不認得她,不過賣了人家幾朵花兒,幾時跟她相好來著?妹子,你莫信口開河,聽了別人幾句打趣,便到處說嘴,壞了人家的名聲。”

說話間,還有意無意地瞥了旁邊的檳榔攤子一眼。檳榔大叔竊笑著噴了口氣,挑起擔子去了,嘴裡還哼起了小曲兒。

春瑛忙把今天小溪過來時的情形描述給胡飛聽,再三保證絕無半點誇張,胡飛才微微紅了臉,道:“興許那姑娘只是覺得我賣的絹花脂粉好?妹子別胡說了,咱快回家去吧!”說罷便立刻去挑擔子,明明覺得吃力,還是硬著頭皮快速往前走。

春瑛察覺到他的不自在,嘴角忍不住露出一絲壞笑,哼哼兩聲,便邁步跟了上去。

第二天胡飛跟她一起出攤,因交易時間是在響午,他便先守在攤子上。生意清閒,兩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春瑛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