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高階修士來說,短短的二十二年,卻是煉氣修士最好的時光。

“這位……師姐?”正要跨進上清宮,卻被守門的弟子攔住了,上上下下打量著她,眼中充滿疑惑,“這位師姐,這裡是靖和師祖的洞府,若無召喚,不得入內。”

她一愣,忍不住笑,原來不止是煉氣修士,就連這些築基修士,都不認得她。

這一笑,卻讓這守門的弟子不快起來,板了臉色道:“師姐,師祖脾氣不好,還請你速速離開。”

她擺擺手,正要開口,卻聽旁邊有人驚疑地叫道:“陌師叔?!”

轉過頭,卻是經常伺候在靖和道君身旁,頗得喜愛的明夏。

陌天歌微微一笑:“明夏。好久不見。”

明夏卻被她這樣和氣的招呼嚇了一跳。昔日在上清宮,曾因這些侍女恃師祖而驕,又有琴棋書畫四人算計她,陌天歌對她們十六人一慣不假辭色,若是惱了責罵亦是有的。便是後來這些人都乖了,她也只是懶得理會,很少會給她們笑臉。

二十二年不見,明夏突然看到她的笑臉,聲音還這麼輕柔和悅,著實是……這人是假的吧?

卻不知陌天歌在外這麼久,經得多見得多。眼界開闊了,自然也就不將往日這點小恩怨放在眼裡。而且,她長久未歸,如今看到玄清門一草一木,俱是歡喜,何況看到往日舊人?

“怎麼,認不出來了嗎?”

明夏上上下下打量了她一遍,才肯定了,臉上浮起笑容:“陌師叔,你可終於回來了,師祖才念著,你怎麼二十多年也不傳個訊回來。”

陌天歌微微笑,還沒答話,就見守門的弟子甚是驚訝地看著她:“陌……陌師叔?”

“可不是,”明夏對這人說道,“這位便是我們師祖的關門弟子陌師叔。陌師叔有二十多年沒回來了,你居然把她攔在外面?”

此人抓了抓頭,雖然不好意思,卻沒有惶恐失措,而是恭恭敬敬地施了一禮:“陌師叔見諒,我未曾見過,沒認出來,請師叔莫要責怪。”

這弟子言語得體,何況陌天歌並未生氣,當然沒有與他計較,微笑道:“沒什麼,現在我可以進去了麼?”

此人連忙點頭,讓到一邊去。

陌天歌撣了撣衣袖,舉步慢慢走進久違二十多年的上清宮。

“你這丫頭,終於捨得回來了!”她那位活寶師父仍然半躺在自己的龍椅上,臉皮沒耷拉下來,眼角也沒生出皺紋,還是那麼英俊雍容,高貴懶散。此時懶洋洋地翻著一本書,眼皮子都沒撩一下,“看看,守門的都不認得你了!”

這熟悉的一幕。讓陌天歌不禁翹起嘴角,她拂起袖擺,輕輕跪了下去:“弟子二十多年未歸,害師父擔憂,還請師父責罰。”

“咳咳!”靖和道君一口把嘴裡還沒嚼碎的李子連核一塊吞了下去,噎得直翻白眼。

明夏連忙跑上前端茶:“師祖!”

過了好一會兒,靖和道君才順過了氣。把茶遞還明夏,坐起來怒視陌天歌:“死丫頭,想噎死你師父我啊?!”

她仍是笑,表示無辜地睜大了眼:“徒兒可什麼也沒做,還很規矩地給師父請安呢!”

“你……”靖和道君被李子噎過後,又被這句話再噎了一遍,只好怒瞪著她。

但只瞪了兩眼,臉上的表情就換成了歡喜:“哎呀,不錯嘛,不但晉階了,境界還很穩,嗯,這二十年你沒白走。過來,給師父我看看。”愉快地向她招手。

陌天歌起身走近。

靖和道君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將靈氣探入她的經脈。過了一會兒——

“好,這樣才對。”快速地在她體內檢測了一遍,放開手,撿了個李子丟給她,“還是你聽話,師父賞給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