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過來,娘本來就已經是一隻腳踏進棺材裡的人了,你還年輕,你的以後還有無限可能。你還有秦惜,還有她腹中沒有出世的孩兒……”

“娘,我都知道。”

但是他沒辦法,他不可能看著自己的母親死在自己的面前。

“恆兒,就算你過來了,他也不會放過孃的,你別犯傻……不值得的。”

容恆對她含著一抹溫柔的笑意,他搖搖頭,沒有說什麼。

怎麼會不值得!那是他的母親,在他年幼的時候會把他抱在懷裡,生怕他跌倒摔了,在他面對父親的冷落黯然的時候,她會出現在他的身邊,輕輕的撫摸他的頭髮,在他出發去邊關的時候,因為擔憂偷偷的把自己埋在被子裡哭,在他痴傻的時候也會竭盡全力的不讓任何人欺負她。

就像娘能為他付出一切一樣,他同樣也能為了母親付出。

他當然知道就算是走到了容戌的身邊,容戌也不會放過他,更不會放過娘,但是……他眸子微微一閃,離的近了,總歸是有機會救出人來的。

“殿下,不能讓他過來,他武功高,咱們制不住他的!”

文姨娘瞧著容恆一步步的靠近,心跳有些急。

她今天來了皇宮就沒有打算活著回去,她在簡親王府裡憋屈了十多年,今天還是頭一次這麼痛快,尤其是看到容厲雲臉色灰敗,眼神灰暗猶如喪家之犬,不不不,也許喪家之犬這四個字不能來形容他,還不夠,或者用萬念俱灰和肝腸寸斷比較合適。

所以怎麼能放過沈氏呢,讓他親眼看著自己的兒子殺死自己心愛的妻子,這是多麼讓人振奮的事情,就是想一想就覺得熱血沸騰。

“殿下,直接殺了沈氏,他們都在意這個女人,殺了她讓他們都痛苦去,這不是你的初衷嗎!”

“你別說話!”

容戌自然有他自己的計量,他瞥了文姨娘一眼,嘿嘿的冷笑起來,她打的什麼主意他知道,但是,還沒到時候。

眼看著容恆在距離他五步開外的地方站定,容戌又興奮起來,“不許停,走過來!”

容恆腳步只是微微一頓,便再次抬起腳步向容戌走過去,秦惜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容恆的每一步彷彿都踏在她的胸口上,疼的厲害。她咬緊牙關,不讓自己發出一點聲音,不讓自己成為容恆分心的原因。

孫遠揚攬住她的肩膀,壓低了聲音,“別擔心……容恆有藥粉……”

秦惜咬著唇,口中已經有腥甜的味道,她狠狠的點點頭,不知道是在安慰孫遠揚還是在安慰自己。

沒錯,容恆身上有表哥給的藥粉,只要他能靠近容戌,肯定不會有事的。

她緊緊的捏著自己的手指,手腕上的銀鐲子微微晃動了一下,她輕輕撫摸著被她的體溫暖熱的鐲子。容戌和沈氏離的太近,否則她就能用這個暗器把容戌給殺了。

她思緒翻騰間,容恆已經走到了容戌的身側,他面色平靜,“我來了,你可以放了我娘了!”

“哈哈,哪有這麼容易,你打什麼主意以為我不知道呢。”容戌給文姨娘使了個眼色,“去找繩子,把容恆給綁了,再把他的穴道點上,讓他用不出來武功!”

“是!”

文姨娘不顧大殿中幾道恨不得把她撕裂的目光,她眼睛在大殿中轉了一圈,冷哼一聲,不顧眾人離她只有那麼一丁點的距離。反正沈氏在容戌的手裡,沒有人敢動她一根汗毛。她走到龍床的旁邊,握住龍床上的帷幔,“唰”的一下就把整個帷幔都拽了下來。然後當著眾人的面把象徵著身份地位的明黃色帷幔撕成布條,她試了試布條的韌度,滿意的笑了。

走到容恆的身邊,先把容恆的幾個大穴給點上,像他們習武之人都有內力,文姨娘只是封了他的內力,卻沒有點限制他行動的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