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咳著咳著,竟然陡然噴出了一口血。

容戌和容譽同時驚叫起來。

“父皇!”

“父皇!”

容譽大驚,扭頭訓斥呆在原地的宮女,大喝道,“還愣著幹什麼,快去請御醫!”

他已經充分的認識到,父皇活著對他才是最有利的,這些日子眼睜睜的看著父皇的身子一天一天的虛弱了下去,卻絲毫沒有立傳位遺詔的打算,容譽急的額頭冷汗直冒,一邊要顧及著皇上的身體,另外一邊還要防備著容戌。父皇這個時候沒了,對他這個太子最是有利,索性皇宮裡的吃穿用度都有人一層一層的實驗,倒也不能被動手腳。可他是寸步不敢離開父皇身邊,就生怕他一個不小心,容戌做了什麼手腳,讓父皇一命歸天。

同樣的,容戌防備他也防備的厲害,這一個月來,他和容戌簡直成了連體的人一般,只要在這寢宮裡,兩人中間的距離不會超過兩尺。他心裡知道容戌在防備什麼。

無非就是生怕他跟父皇有了單獨說話的機會,然後讓父皇立了傳位的遺詔罷了。

眼看著父皇的身體一天天的弱下去,今天竟然還吐了血,容譽一隻手悄然握成了拳頭。不行,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必須要想辦法支開容戌,要不然,他根本沒有接近父皇的機會。

延昌帝好不容易咳嗽完了,這一咳他的肺幾乎都要咳出來,容譽又從小宮女的手中接過藥碗,“父皇您快吃藥吧,吃了藥就能好起來了。”

延昌帝擺擺手,“不喝了!”

“可是,父皇……”

“三皇弟!你到底會不會喂藥,明明知道父皇此時重病,你竟然還喂的這樣急,你究竟有什麼居心!”容戌惱怒的瞪著容譽,厲聲道,“我看你根本就是不安好心。”他把延昌帝安置在床榻邊,讓他枕著大迎枕倚在上頭,一把推開容譽,從他手中接過藥碗,“讓你給父皇喂藥,我實在是不放心!”

容譽暗暗咬牙,怒視容戌,“皇兄,你這又是什麼意思?!父皇身體不好,我比誰都著急,眼下最當緊的就是找醫術高明的人來給父皇看病,太醫院的那些廢物根本就沒有用。”

“三皇弟以為本宮不著急?!本宮這些日子讓人遍尋名醫,以太子府的名義貼出了皇榜,但凡是有些醫術的人都已經召到了太子府,只等著篩選了之後就來宮裡替父皇診脈。三皇弟說我,那你又做了什麼!以本宮看,你根本就沒有把父皇的事情放在心上!”

兩人竟然當著延昌帝的面就吵了起來,他們兩個明爭暗鬥了這麼多年,還鮮少這樣當面爭吵,兩人眼睛都是通紅通紅的,身邊的宮人和太醫一個人都不敢開口,更不敢阻止,因此這偌大的寢宮之中,竟然只有兩個人的聲音。

兩人如同鬥雞一般,誰也不肯認輸。

誰都知道,這種時候能在父皇面前表現的更加孝順,讓父皇能另眼相待,就有可能坐上未來儲君的位置,因此兩人半點都不肯相讓。

“行了!”延昌帝面色青白,低喝一聲,這一聲低喝卻彷彿用盡了渾身的力氣,他面色灰敗下來,雙目渾濁下來,深吸一口氣,沉聲道,“你們……你們二人、是兄弟。兄弟之間、要和睦相處!”

他低喘一聲,斷斷續續的說道,“今後、若是父皇不在了、你們兄弟便是……便是這個世上最親的人、不能任性妄為,知道嗎?!”

最親的人?!

他們恐怕是世界上最面和心不合的兄弟了,恨不得對方死了下十八層地獄才好,讓他們兄友弟恭和睦相處,簡直就是天方夜譚啊!

兩人面色都微妙的變化了一下。

容譽反應很快,“噗通”一聲跪在床邊,垂淚道,“父皇,兒臣錯了,兒臣不該和皇兄頂嘴。父皇您是皇上,有真龍護體,現在只是小病而已,再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