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春,蝶飛鳳舞,風清月朗,你我纏綿如斯。

可今天我踏春而來,卻不見我心愛的佳人,我心傷悲,我淚漣漣。

何處傳來笙歌,何處傳來銀鈴的笑聲,聽之,我心愈加傷悲,傷悲,這本屬我的笑聲。

花紅如昔,綠水如昔,只是美人離兮,我自斷腸,誰憐之,誰念之。

“花間戲蝶簾間燕,各自成雙。”

我的心,是堅硬的冰,幾千年不化,因為曾經的嚴寒,幾千年不散,我的文字,儲存了我靈魂的漫長的孤獨。

誰會寫一個字,畫一個符,溫熱我冰冷的呼吸。

只是你,一個美麗的回眸,一個楚楚動人的笑,融化了我千年的冰塑,讓我的心輕快的隨你浪漫的飛舞。

當我正以為可以不必冰封一切時,你卻如雲,飛向另一個陌生,不留我一絲眷念。

我正飛舞快樂的身影,又霍然凝固,雖然,還是欲欲而飛的模樣。

我把我又一次定格在千年的孤獨中……

綠樹映著夕陽的光,在凝眸,在沉思,不動,不笑,不流淚,它的生命是一首沉默的詩,卻有最美的詩意,最美的詩情。

我想,我應該是這樹,可又為什麼,化作人形,去情海徜徉,去浪裡歡謔。

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玉爐香,紅蠟淚,偏照畫堂秋思,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宋 溫庭筠 《更漏子》

香菸嫋嫋,蠟炬成灰,與你廝守,與你纏綿,與你最後一夜的縱情,明天,你將要啟程,到我不知道的地方,明天我將孤獨的面對長夜。

我的髮髻亂了,我的淚水,止不住的流。夜,如此漫長;情,如此傷悲。我愛的人,還在我眼前,可是明天,我愛的人,將如風而逝。明天,將是孤獨的長夜。

“眉翠薄,鬢雲殘,夜長衾枕寒”。

雨,又下了起來,冷冷的雨,落在了我的窗前。梧桐的葉,在風雨中,零落,零落。

這梧桐雨,把天地的傷悲,留在了我今夜的夢中。這梧桐雨,讓心酸的人,又一次淚水長流。

“梧桐樹,三更雨,不道離情正苦,一葉葉,一聲聲,空階滴到明”。

你,可以不走麼?你知道我內心的孤獨麼?你知道我內心的淒涼麼?留下來,我的生命裡不能沒有你,我的世界裡不能沒有你。你是我蔚藍的天空,在你的藍天下,我可以象鳥兒一樣快樂的飛翔;你是我廣闊的草原,在你濃濃的綠色裡,我可以象羊兒一樣,輕快的奔跑。你說,你還要走麼?我怎麼捨得你離開我。你的心,我不懂,我的愛,難道你也不懂嗎?

帶著我的心,帶著我的夢,你去遠遊,我永遠是你的愛人,永遠,永遠,你不要把我忘記。

一夜夢醒,是孤獨的遠遊,荒草,長在了深秋的夢裡。

執手,揮淚,你已是我遠去的夢,漸行漸遠。一段浪漫的情,一個愛情的故事,從此進入我水洗的記憶。

輕衫未攬;猶將淚點點偷藏

輕衫未攬;猶將淚點點偷藏

柳鎖鶯魂,花翻蝶夢,自知愁染潘郎。輕衫未攬,猶將淚點偷藏。念前事,怯流光,早春窺,酥雨池塘,向銷凝裡,梅開半面,情滿徐妝。 風絲一寸柔腸,曾在歌邊惹恨。濁底縈香,芳機瑞錦,如何織鴛鴦。人扶醉,月依牆,是當初,誰敢疏狂,把閒言語。花房夜久,各自思量。

―――――南宋 史達祖 《夜合花》

鶯在柳中鳴,蝶在花中舞,一片春光爛漫。

我卻愁緒滿懷,心思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