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遲疑了一下,還是提醒道:“三少爺,你若和蘇家為敵,就極可能是和整個大周為敵,因為當今皇帝陛下,決不會允許蘇家倒下!”

“與整個大周為敵?”

蘇奕哂笑,都懶得解釋什麼。

很快,蘇奕和文老太君重返庭院湖泊前。

正坐在那和茶錦聊天的文長鏡、文長泰和琴箐皆第一時間起身, 面對蘇奕時,都已是誠惶誠恐,帶著深深的敬畏。

蘇奕看了文長泰和琴箐一眼,內心泛起微妙的情緒,道:“在以前,名義上你們是我岳父母,但我一直不曾承認過。”

“這是自然,你和靈昭都一樣,牴觸這門婚事,我們都知道的。”

文長泰訕訕道。

蘇奕微微一笑,道:“在文家,都說你老實本分,平庸無能,但在我眼裡,你卻是一位可敬的長輩。”

在文家那一年裡,文長泰這個老實到有些窩囊的男人,從不曾對身為贅婿的他惡言相向。

就憑這一點,就值得上“可敬”二字。

在蘇奕看來,文靈雪身上的善良,就應該是繼承自其父親文長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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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長泰慌里慌張揮手道:“我……我有什麼可敬的,你莫這般說,以前……以前都是我們文家對不起你。”

蘇奕笑道:“都是過去的事情了,不談這些。”

“好,不談這些。”

文長泰連連點頭。

“蘇……蘇奕,你和靈昭之間真的無法彌補回來麼?”

這時候,琴箐忍不住開口了。

經歷了剛才那一幕幕的衝擊,讓她的想法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在她看來,以蘇奕如今的身份和地位,配她女兒文靈昭已是綽綽有餘。

甚至,他們家都還算高攀了……

不等蘇奕開口,琴箐就繼續道:“你放心,我會好好勸勸靈昭的,她都已是天元學宮內門弟子,應該比我清楚,這門婚事對她而言,有益無害,並且……”

她越說越興奮,腦海中都開始暢想以後的事情了。

比如有蘇奕這樣的女婿在,以後自己就是在這袞州城,誰敢不敬?

又有哪個不長眼睛的東西敢招惹自己?

可文老太君直接冷哼,打斷了琴箐的幻想,“夠了,不嫌丟人嗎?”

一直旁觀的文長鏡內心很想說一句,這怎麼就叫丟人,人家琴箐這麼做,也是為咱們文家好啊!

可他不敢頂撞老太君,更不敢在此刻開口。

有些事情,琴箐可以做,他這個當組長的一旦這麼做了,被看輕倒是其次,極可能還會惹來蘇奕的反感。

萬一蘇奕再計較以前在文家被欺辱的事情,那可就徹底完了。

很快,老太君就帶著文長鏡他們離開。

想了想,蘇奕吩咐茶錦送他們前往天元學宮。

茶錦這一瞬敏銳察覺到,蘇奕這麼安排,極可能是念在文靈雪的面子上,才會讓自己去送文家人的。

“靈雪姑娘離開到現在,快有十天的時間了吧?公子嘴上不說什麼,心中怕是還惦念著她呢。”

茶錦暗自嘀咕了一句。

蘇奕懶洋洋坐進了藤椅中,心中默默思忖起前往血荼妖山的事情。

今日寧姒嫿和申九嵩一起來訪,說了一件不尋常的事情——

此次血荼妖山爆發的獸潮,無論是規模,還是危險程度,極可能會和以往完全不同。

申九嵩得到訊息,雖說這一場獸潮會在七天後爆發,但如今在那血荼妖山深處,已是出現諸多詭異的景象。

有血色霧靄遮蔽天穹,久久不散。

有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