足,隔著荷塘欣賞戲文。

藕香榭裡,正在上演票友互動曲目《驚夢》,芳官兒扮杜麗娘,柳夢梅自然是錦祥擔綱。

為你如花美眷,似水流年,是答兒閒尋遍。在幽閨自憐。

柳生對杜麗娘道:“小姐,和你那答兒講話去。”

杜麗娘含笑拒之。

柳生牽其衣袖乞求,溫情款款。

杜麗娘低聲問道:“哪邊去?”

柳生:“轉過這芍藥欄前,緊靠著湖山石邊。”

杜麗娘嬌故意問到:“秀才,去怎的?”

柳生壓低聲音微笑:“和你把領釦松,衣頻寬,袖梢兒搵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杜麗娘做嬌羞狀,掩面欲語還休,留也不是,走也不能,柳生情難自己抱住小姐不放,杜麗娘心如撞鹿欲拒還迎,兩個人樣貌堪稱絕配,互動又極其默契逼真,把一出驚夢演繹得纏綿繾綣,當柳生強抱住杜麗娘下場時,看戲的喝彩聲響成一片。

“催花御史惜花天,檢點春工又一年。蘸客傷心紅雨下,勾人懸夢採雲邊。”

花神一襲紅妝上場,一曲終了,字正腔圓的道白:“吾乃掌管南安府後花園花神是也。因杜知府小姐麗娘,與柳夢梅秀才,後日有姻緣之分。杜小姐遊春感傷,致使柳秀才入夢。咱花神專掌惜玉憐香,竟來保護他,要他**十分歡幸也。”

在眾人的喝彩聲中,錦祥摟抱著杜麗娘進了後臺。

“戲演完了,鬆手!”芳官兒冷著臉兒嗔道。

“小生還有話說。”錦祥抱著芳官兒不放。

後臺還有幾個女孩子正在整理戲裝,芳官兒紅著臉兒道:“你先放開我,咱們好好說話,眾目睽睽的,你這樣成何體統!”

“要我鬆手不難,你只要答應隨我去外邊兒尋個無人的地方。”錦祥厚著臉皮兒壞笑,環在芳官兒腰上的手扣得更緊,越發沒正經的借戲文調戲她道:“和你把領釦松,衣頻寬,袖梢兒搵著牙兒苫也,則待你忍耐溫存一晌眠。”

“呸!”芳官兒啐了錦祥一口,又羞又惱,脫口怒罵道:“下流坯子!說的什麼混賬話!本姑娘臺上賣唱,臺下卻是供人取笑的嗎?”

錦祥雖然混蛋,對芳官兒還算規矩,他們在一起唱戲也有兩年多,像這般公然調/情還是第一次,不但芳官兒,連在後臺補妝的葵官兒等人也都惱了。

“錦祥公子,我們雖然臺上賣唱,臺下卻不賣笑,你該尊重!”

葵官話音未落,藕官兒就跟著冷笑道:“公子倒記得戲文,只是唱錯了地方!”

她們這一班戲子最是互幫,七嘴八舌的聲討錦祥,芳官兒自己反倒插不上話來。

其實,錦堯私下裡沒少向芳官兒示愛,她卻一直不曾假以辭色。

她是老太太指配給寶二爺的,按照不成文的規矩,算是寶二爺的屋裡人,只是還不曾正式收房而已,若是和別的男人私相授受,那是為人所不齒的,寶二爺若是追究起來,動起家法,打她個半死也不會有人同情。

真心的說,她在多年,寶玉對她也不同於屋裡的其他丫鬟,特別是寶玉成親後,對屋裡的丫鬟們都是淡淡的,並不像之前那般曖昧不清,可是,對芳官兒卻是一如往昔。

她是一個頗有主見的女孩子,連賈寶玉都沒能在她身上討得便宜,又何況錦祥呢,就算一輩子不嫁人,她也不願像趙姨娘那樣卑躬屈膝的活一輩子,要嫁就要像晴雯那樣,嫁一個知冷知熱的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