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自便。”紫鵑笑了笑,讓春芊好好服侍二位姑娘,自己打了盆水,進屋去服侍黛玉更衣梳洗。

“寶二爺請先出去,容我們姑娘更衣。”紫鵑不卑不亢的請寶玉迴避。

寶玉腆著臉兒笑道:“我給你一起服侍林妹妹吧。。。。。。”

“胡說!如今姑娘和二爺年紀都大了,太太幾次說要二爺搬出園子回老太太那邊住呢,你還如此不檢點!”

黛玉和寶玉自小兒一起鬧騰長大,原本並不在意,聽紫鵑這般說,不由紅了臉對寶玉道:“啐!誰要你服侍了,你該管好自己,正經去學裡。”

紫鵑也緊接著對寶玉笑道:“寶二爺不用去學堂嗎?看晚了老師責罰,放學了再來看姑娘吧,別讓太太知道,連帶姑娘都要被責怪了。”

“我知道你的意思,就因為上次太太說話難聽,眾人面前讓林妹妹難堪,我這不是天天按時上學,再沒和姐姐妹妹們廝混嗎?”

寶玉說著,拉黛玉坐起來,又吩咐道:“起來好好吃飯,就和黑虎玩去,我昨兒個把黑虎搶了來,就是想讓你多動動,對身子骨有好處。”

“你只知道說我,自己急匆匆趕來,想是沒有用早膳,就這麼去學裡,又要餓到中午。。。。。。”

林黛玉說著微微的撅起櫻桃小嘴,嬌嗔的樣子早又讓寶玉看得痴了,身子一歪又坐回床上。

寶玉雖然只有十三歲,這幾年和馮紫英、薛蟠以及一些戲子走得近,自然沒少聽男歡女愛之事,尋思自己見過的女孩子,沒一個及得上黛玉的,那份單純的愛慕之情早轉化成某種期待,此時心神激盪,膩在屋裡,哪肯離開半步。

紫鵑知道黛玉擔心寶二爺餓肚子,忙笑道:“姑娘放心,我就算著他該來了,早讓雪雁去廚房拿我們的分例來,讓二爺吃了去上學,姑娘早上喝燕窩粥,分例飯菜不吃也白糟蹋了。”

正說著,雪雁就提著食盒進來,倭瓜玉米粥,說是劉姥姥家送來嚐鮮的,另外一碟蒸糕,幾樣小菜,麻利的服侍寶玉在外間用膳,送他上學去。

有雪雁應付寶玉,紫鵑便服侍黛玉穿戴整齊,月白色的裙子,闊袖的氅衣,看看早上有些涼,又拿了一件藕荷色繡花坎肩兒給她穿上。

黛玉梳洗畢,雪雁把熬好的燕窩粥端來,服侍她喝了大半碗。

青兒趁機來請了安。這是她第三次見林黛玉,感覺這林黛玉是越看越有韻味兒,濃郁的書卷氣息,卻難掩眉宇間天生的風。流情韻。

“姥姥讓代問姑娘好!說是謝謝姑娘的饋贈。”她指的是那隻鈞窯茶盅。

“那是寶二爺要給你的,別謝我。”黛玉對她淡淡的,顯然是不屑她攀上王夫人高枝兒。

真心說,她並不反感青兒,雖然青兒和寶玉的親密舉動被她撞見,她也並沒十分介意,一則青兒年紀太小,二則,青兒黑黑的長相不甚出眾,她倒不屑於把她當做對手防範,再就是,她和寶玉從小一起長大,早習慣了寶玉的荒唐舉止。她反感的是青兒背後依仗的主子,也就是二舅母王夫人。

自她來榮國府投奔外祖母,王夫人就沒少給她臉子看,近兩年來,因為老太太不時拿她和寶玉尋開心,而王夫人篤信“金玉良緣”之說,對她更是百般厭惡和排斥。

林黛玉當然不知道,王夫人對她的憎惡,起源卻是一段不為人知的戀情。

她的父親林如海出生書香世家,是姑蘇城有名的佳公子,他高中探花那年還未婚娶,林探花樣貌俊美優雅,言談舉止溫潤如玉,祖父又是江南鴻儒,家世背景比之庸俗的官商之家,更讓女孩子們浮想聯翩,於是乎,林探花一時間名冠金陵城,金陵城的女孩們,無不將他當做春閨夢裡人來追捧。

當年榮國公是會試主考官,放榜之後,新科舉子照例要來拜謝恩師,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