膊怎麼了?”

“沒事。”衛將軍端著架子的把衣袖牽了出來。

“給我看看!”姚姑娘再次伸手把人拉住,然後捏著他的手腕往上找。

“真的沒事,小傷。”衛章側轉身來看著她緊張的樣子,嘴角噙著一絲微笑,有點小得意樣子。

姚燕語已經摸到了他上臂傷口上纏著的紗布,雖然隔著一層棉衣,但還是很明顯就摸到了。

“衣服脫下來,給我看看。”姚姑娘冷聲說道。

“已經包紮過了,也用了藥。天色這麼晚了,你也累了……”

“閉嘴!”姚姑娘冷冷的瞪了某人一眼,然後轉身吩咐門外:“翠微!把我的藥箱拿過來!”

翠微早就在兩個人摟在一起的時候便過來了,因發現了重大事件,所以一動不動的守在門口,生怕有哪個不長眼的闖進來。這會兒聽見姑娘吩咐,趕緊的答應了一聲撩起簾子進了屋。

“你是把衣服脫下來,還是我用剪子剪開?”姚燕語冷冷的問面前的傷員。

“呃……脫了吧。”這還是長矛這回剛給拿來的新衣服。他剛剛沐浴過後才上身,剪了也太可惜了。

姚姑娘滿意了,繃著小臉,下巴往胡床的方向一點,命令傷員:“去那邊坐下。”

衛章抿了抿唇,默默地轉身回去胡床跟前坐下,心想一提到傷,他家夫人就變成那個冷靜自持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的神醫了。哎,太不可愛了,還是剛才嬌滴滴的樣子乖巧可人疼。

翠微把藥箱搬過來,然後近前要服侍衛將軍脫衣服,衛章抬手阻止,然後自己伸手解開了腰封。

不讓人服侍?翠微詫異的回頭看了姚燕語一眼。

姚燕語看他單手解衣鉤倒也靈活,便沒有吱聲。翠微見自家主子不出聲,便默默地退到一旁,自顧去開啟藥箱,把高度燒酒,傷藥,小剪刀等一一擺開。

衛章自己把外袍脫下來,又單手解開裡衣的袋子,把左臂的衣袖脫了下來。露出左臂麥色的肌膚和上臂滲著血漬的白紗布。姚燕語微蹙著眉頭用剪刀把紗布一層層的剪開。

這是被利箭割破的傷口,利箭擦著胳膊射過去,劃破了肌膚,傷口挺深,足有一寸多長,若是再往裡一點點便應該是貫穿傷了。那樣的話就算不傷到骨頭也應該會傷到大血管和筋絡。如此,這傷可算是萬幸。

傷口雖然做過處理,但卻是粗枝大葉,不過是敷上一些藥粉然後用布纏起來而已。

本來這樣的傷並不是太可怕,但可怕的是傷口沾了冰水,有凍爛且壞死的狀況,應該是在水裡浸泡過,又耽誤了治療時間。若不及時清理,細胞壞死引起感染,後果不堪設想。

姚燕語的臉色立刻沉了下來。這人實在可惡,傷口都成這樣了,居然還想隱瞞!

衛章悄悄看她的臉色,心道不好,這丫頭真的生氣了。於是伸手輕輕地拉了拉她的手,低聲說道:“沒事,並沒傷到筋骨,而且我已經敷過藥了……”

“閉嘴!”姚燕語狠狠地瞪了他一眼,抬手拿過銀針給他做針麻,同時不忘發揮醫者的職業道德教訓人:“這麼冷的天你居然讓傷口沾水?!你知道傷口凍爛了引起壞死感染的話,嚴重了會要你的命嗎!”

“呃……”衛章長這麼大還是頭一次被女人這樣教訓,心頭湧起一種很奇怪的感覺,好像還不錯。

姚燕語拿過藥棉擦過手術刀,刀尖在衛章血肉模糊的傷口上比劃了一下,卻發現自己的手是抖的。她輕輕地咬住下唇,閉了閉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試圖讓自己的心神穩下來,卻發現根本沒用。

面對他的傷口,她沒辦法冷靜,甚至越想冷靜便越是慌張。心裡一抽一抽的疼,刀子根本下去不。於是她索性把手裡的刀丟回去,冷聲吩咐翠微:“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