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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湛攜同秀妃也來了,情形一如之前。景皇后心裡才稍稍舒坦起來。
秀妃見太子瘦得不成人形,一臉的悲悽:“太子殿下,你還好嗎?”關切之心油然而生。
秀妃本是悲天憫人之輩,平日裡見到小動物受了傷,還要哭上半天,又何況是活生生的人。太子頭幾個月還好好的,這才短短的時日,就已憔悴如斯,怎麼不叫她難過?
秀妃自己沒有孩子,對所有的皇兒,都如同己出,深得皇上讚賞,與皇后及各妃也均交好。她是如此善良的女人,可是老天卻待她太薄,她的孩兒剛生下來便夭折了,從此再也不能有孩子。
聶印終於緩緩發話了:“這窗簾上有毒。”此話一出,令**驚:“窗簾上的毒叫‘東昇’,與另一種叫‘西沉’的毒並稱異域殺手。”
“東昇”之毒無色無味,尤其單獨放置之時,根本不產生任何毒性。但若是塗抹在窗簾上,而窗外又正好花開繁盛,特別是兩種或兩種以上的花,交相綻放,更是毒上加毒。
這不是劇毒,不會立時發作。它是一種慢性毒藥,慢慢浸入人的心脈,最後毒發身亡。此毒隱秘,少人知曉,是以眾多名醫束手無策。
聶印正好是當年研究“西沉”毒之時,才輾轉得知異域還有“東昇”之毒。
聶神醫的話無人敢懷疑,皇上立時下旨徹查內務府。
太子涅康被移去了別的房間,根據聶神醫的要求,宮人在房中插上水竹,杜絕任何香薰類的東西。
來了一屋子的御醫觀摩,眾人都折服在聶神醫的精湛醫術中。一時間,讚美之聲四起,有的拍上了馬屁,有的誠心相問,有的羨慕嫉妒恨。
邱寒渡冷眼旁觀一屋子的人間百態,最後目光鎖定在秀妃身上。那是個柔弱漂亮的女人,不到四十的年紀,保養得很好。美目流轉,眸光始終帶著淺淺的悲天憫人的憂色。
此時,這個女人卻有些失態。她定定地望著聶印,目光彷彿要將聶印吸進去,灼熱而滾燙。
邱寒渡啞然失笑,用手肘碰了碰聶印,低聲道:“你若是喜歡姐姐輩,那兒又有一個看上你了。”
聶印順著她的指引看過去,與秀妃的眼神一撞,不由得皺眉。本來還想爆揍一頓惹禍精,這女人要麼就不說話,一說話就不中聽。
可此時的情形當真詭異,還真正怪不得惹禍精。不由得立時紅了臉:“你我均男人裝扮,到底在看你還是看我,這可說不清。”
邱寒渡貌似讚美:“我沒你長得好看,小朋友,姐姐就不跟你爭了。”
姐姐!又是姐姐!聶印咬牙切齒:“你是不是當我現在不敢懲罰你?”
邱寒渡眉兒微挑,挑釁地望著他,那眼神就是在說:“你本來就不敢!”
聶印當然是不敢的。他再是狂放傲慢,也不能當這一屋子人是死人。但這賬他記下了,預備回去再慢慢收拾這惹禍精。
彼時,秀妃已是不能自持,淚流滿面。
皇上楚湛詫異非常,景皇后也不知道這秀妃到底是唱的哪一齣戲。
秀妃接過貼身宮女英蓮遞過來的絲錦羅帕,忙把淚水擦去,卻越擦越多。
皇上清咳,聲音放低:“愛妃這是幹什麼?太子有聶神醫在,你還怕他治不好?”以他的理解,自然是覺得,秀妃哀傷有人向太子下毒,才會哭成這樣。
秀妃忽然跪地,聲音顫抖:“臣妾有要事要單獨陳情皇上,請皇上開恩,聽完臣妾的話。”她向來知書達禮,做事有分寸,少有胡攪蠻纏的時候。此時提出這樣的要求,那必是十萬分重要的事了。
皇上略一沉吟:“朕在太子的書房等你。”說完,在眾人的簇擁下,浩浩蕩蕩而去。
景皇后美麗的臉龐泛出一絲厭煩:“秀妃,爭寵也不選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