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沈婦依然畢恭畢敬,俯首道,“草婦不敢逾禮,殿下請慢慢享用,草婦和乾女兒去廚房吃。”早就在等他問話了,廚房裡她準備得更豐盛。

又對月若道,“女兒我們出去吧,不要打擾殿下吃飯。”話罷拉著人就轉身往外去,氣煞夏侯凌,真是刁婦一個!難怪會認月若做乾女兒。

出了房門,沈婦扭頭看,發現月若在低頭笑,她也明白她為什麼笑,毫不掩飾的說,“我可是大魏的子民,不偷不搶,每日辛苦勞作努力生活,沒有兒子送上戰場,也有繁重的苛捐雜稅上繳,殿下領兵打仗,應該保護我們。”所以,像她如此守法的百姓,夏侯凌怎能隨便殺。

嗓門從來就大,以至於房內的那位太子聽到後,心裡又是一陣大火。

沈婦認女13

廚房裡果然還準備了一桌豐盛的飯菜,看上去比夏侯凌那桌還要美味,月若有些不明瞭情況的看了看沈婦,她再也不是公主了,所以根本沒必要這樣的對她,從早上起來走出房門見到四周的情況,便知道這個家並不富裕。

向來對於真心待自己好的人,她都銘記在心上,她自己也知道,只是對世事冷漠,並不是無情無義。

她不解的眼光下,沈婦把筷子和潔白盛滿米飯的瓷碗送到月若手裡,鄭重道,“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家的乾女兒,如同親生的一樣,原本以為你或許是官家的小姐,但沒想到是公主,我們家看起來簡陋了些,今日這餐是個形式,以後乾孃保證,我吃什麼,你就吃什麼。”

話很簡單,卻也樸實,月若從未想過在任何時候還能感受到有關於親情的一絲半縷。

一時不知道該說什麼,只捧著瓷碗,心懷感激的看著沈婦。

她揹負不詳的詛咒,出生就被預言會給國家帶來滅亡的結局,從小父皇母后任她放置不管,皇兄冷漠,就連宮中的侍婢都不把她放在眼裡,總是冷言冷語,她習慣了那種一個人來去的生活方式,不去留意周遭的事,亦不會有人來注目她。

表面上過得幾近奢華,每日,做的卻是重複的事,往來於自己的寢宮和神殿之間,除了吃飯睡覺,就是跪在白色殿堂內的列祖列宗前懺悔,縱然不知道要懺悔什麼,來到這個世界,也不是她的所願。

當她越長越大,出落得妖顏傾城的容貌又為自己帶來一個更該死的理由——美人亂國。

即便原本是好的,發生在她的身上,便是絕對的錯誤,整個國家的人,都在期待著會帶來殺戮的公主早點死。

開始會怨恨,會期待這個無情冷絕的國家到底什麼時候才會走向盡頭,漸漸的,就變成淡漠,不知道為什麼活著,也可以說,只為活著而活著。

宛如行屍走肉的時候,夏侯凌帶著他的軍隊,踏平了整個夜悠。

凌太子的玩具1

她一幕幕的回想,本該平靜的在神殿裡度過一生,卻因此改變,生命的軌跡不再是一條直線,對於往後,全然的未知讓她有些惶恐不安,只有捧在手中瓷碗的溫度是真實的,除了早已遠離自己的辰夜,眼前的人,亦然給與她無限關懷。

“你。。。確定嗎?”沒了往日在夏侯凌面前就算是玩具卻也趾高氣昂的態度,微微低著頭,半響,才不自信的發問。

確定嗎?要她這個不詳之人做她的女兒?萬一以後遇到不幸,或者說,她不想給這位善心的大娘帶來不幸。

“當然確定!”沈婦聲音提高了八度,“也不知道前生做了什麼孽,我和我丈夫成婚三十餘年,膝下無子女,你這樣貌美標誌的公主做我的乾女兒,可是天大的福氣。”

聽她這麼說來,月若心頭一鬆,“我已經不是什麼公主了。”面上拂紅,笑意漸起。

“自然,你現在是我的乾女兒,先吃飯吧,一會說不定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