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比現代擴音器。

“你上過茅房沒有?要不要我帶你去?”他連一桶水都提不起來,哪來的力氣帶她上茅房?更何況她的腹痛跟茅房八竿子打不著,去了也沒用。算了。她耗盡力氣想辦法撐起身體,結果只是白搭,反倒像只時日無多的毛毛蟲,在泥地裡緩慢的蠕動。

她一定是被詛咒了,否則不會這麼慘。慘白著一張臉的詠賢忙著自立自強,而摸不著頭緒的展裴衡則努力提出下一個揣測。“Shit姑娘是不是吃了孫府送來的雪花糕?”很有可能哦。

“我就說嘛,那家子個個居心叵測,沒一個好東西,就連送來的東西也不乾淨,嘖嘖!”她真希望展裴衡不要再叨唸下去,拚命敲響使人發瘋的喪鐘。她的腹部不斷地痙攣,頻頻抽痛的頻率和他發出的音波一搭一唱,比教堂裡的唱詩還來得整齊。“我不是吃壞肚子,而是另一種痛。”

只要能阻止他繼續嘮叨下去,就是教她馬上進棺材她也願意。“不是吃壞肚子,那不就是——”接著詠賢的身體倏然騰空,她還以為自己直接上了天堂,連躺棺材都省了。“放我下來,我不需要——”怎麼搞的,他何時變成大力士了?“閉嘴。”

寒冷至極的口氣自她的頭頂上方傳來,她愕然的抬頭,又愕然的發現他緊閉的雙唇正隱隱傳送出怒氣,和平日好脾氣的他完全不同。“你……你怎麼突然不一樣了?”他是發了哪門子的瘋,居然比她還兇。“啊,我有嗎?大概是心急的緣故吧。”

他立刻又變回原先的嗲聲嗲氣,音調提得老高。“還有,你何時變得這麼有力,平時你不是連一桶水都提不動嗎?”她的體重可是一桶水的好幾倍。“真的耶,你不說我還沒注意到呢!我何時變得這麼有力?”不小心露出本色的展裴衡只得裝瘋賣傻,誰教他一時心焦,犯了這麼大的錯誤。

“可是——”“你就別再可是了,快躺下來休息要緊,我去給你拿瓶藥油來。”不給她再次懷疑的機會,他一溜煙的跑得不見人,留下痛得無力再想的詠賢抱著肚子打滾。一會兒後,他手上拿著一瓶藥油,眉心深鎖的看著一臉蒼白的詠賢。

很顯然的,詠賢犯了女人家的毛病,可是她又倔強得不肯講。她到底來自什麼地方?她曾提過那是個不同於此的世界,但他懷疑那世界真有她說的那麼好嗎?單單不懂得求饒這一項就足以讓她人間地獄來回闖好幾趟,更別提她那要命的倔強。這瞬間,他懷疑自己的決定是否正確,弄不好她成不了他的幫手也就算了,自個兒說不定還得想辦法騰出好幾隻手來救她哩。

他苦笑搖了搖頭,在踏進門檻的一剎那又換上一張截然不同的臉。剛剛的疏忽差點讓他露出馬腳,這回得更謹慎才行。然而當床上那張痛苦至極的小臉倏然映入瞳孔之中,反映出赤裸裸的痛楚時,他立刻忘了謹慎,更忘了偽裝。

她一定很痛,否則不會慘白著一張臉,額頭上沁出豆大的汗珠。他連忙大步一跨,三步並作兩步來到床頭,心疼不已的翻過她的身子。“你……要……幹……嘛……”她有氣無力的把話問完,驚懼的看著他的下一步動作。

這個一天到晚強調男女授受不親的傢伙不但主動碰她,而且還像個登徒子般解開她的腰帶,眼看著就要春光外洩。展裴衡不理她的叫囂,反正軟趴趴的聲音聽起來跟叫春沒兩樣,沒什麼好值得理會的。倒是她的臉色愈來愈差,他的動作最好快一點。

“我不需要……你幫忙……”詠賢咬牙看著他的動作,明白他是要幫她。“你當然不需要,你只會像只沒用的蟲子趴在地上幻想你還是像以前那樣活蹦亂跳。”不客氣的批評和他溫柔的手勁呈對立狀態,分別落在她的心口及腹部上,弄亂了她的思路和呼吸。

他的口氣怎麼和龍蟠那麼像,甚至連搓揉著她小腹的大手也很類似?她感到疑惑,因為這不是展裴衡